承尧二年十一月十四rì,北尧各路人马依计出兵骞人黎关。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仗整整持续了一年之久,不仅断送了西贡王,也几乎耗尽北尧国力。jīng骑队在此役后,彻底退出北尧历史的舞台,也将修鱼寿推至万劫不复的深渊。
黎关烽火,延绵数里,硝烟弥漫。
修鱼寿带兵攻入谦都,一路未遭抵抗,直至同李鹜汇兵郡王府。
不同寻常的静谧,李鹜直犯嘀咕,“怪事,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点烟后,派队人马出去看看。”修鱼寿心觉不妙,但郊尹昊同薄奚辰两路兵马已和西贡交上手,此时拖延,只会陷入被动。
狼烟一起,忽见火光四现,喧嚣如白昼。
李鹜大惊,急声下令,“一队二队,快去查探!”
修鱼寿心中一窒,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别去了,如果是他的话,我们只能誓死一战。”
李鹜一愣,“他?”
修鱼寿一声长叹,“最不愿在战场上见到的人,也只有他了。”
说着便见一骑单兵来报,“将军,四城门均发现西贡骑兵,三门已成合围之势。西门方向,铁骑营三队四队已和他们交手,请求支援。”
修鱼寿急问,“他们可曾通报大将姓名?”
“他们来的突然,未曾通报便直接开战。”
修鱼寿翻身上马,“李鹜,带一队人把密道毁了,其他人都跟我去西门,快!”
李鹜一愣,“陛下,那是唯一的生路,万一四面合围......”
“那是阎王路!”修鱼寿咬牙道,“我得谢谢他手下留情,没把你们闷死在里面!”
李鹜闻言一窒,声音不由发颤道,“难道是......”
待他回过神,修鱼寿已带领全部人马,向西门进发。
修鱼寿一路沉默,司徒婧有些无措,“申章锦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赶来......”
“怕死么?”修鱼寿突然打断她,解下马侧的遁甲递过去,“拿上这个,等下找个地方躲起来。”
“陛下!”
司徒婧看着他递过来的遁甲就要反驳,抬头的一瞬,却失去了所有的语音。男人刚毅冷峻的侧脸,黑sè的玄铁头盔投下yīn影,宛如战火喧嚣的夜空下,沉寂的悼歌。他眼里不易察觉的伤,让司徒婧不禁心中一痛。
“末将誓死保护陛下,请陛下收回此物!”
“末将?”修鱼寿不由讥笑出声,“你算哪门子的将!”
司徒婧未及反驳,便见修鱼寿脸上一僵,飞身上来将她扑下马背。
司徒婧惊愕间抬头,便见漫天箭雨凌厉飞shè,军队凌乱,战马嘶鸣。
“别乱!甲兵成方阵上盾行军,速度快点!”
“铁骑营上马拿遁甲,一队十队两侧掩护,二队九队轮流巡街,把弓箭手给我shè下来!”
司徒婧耳际嗡鸣,只听修鱼寿不断下令。
“六队七队,上房抓鬼!五队八队,跟他们后面分散掩护!”
“其他人跟我冲上去,把三队四队换下来!”
铁骑营杀至谦都城西门,已是曙光初现。西贡十万骑兵列阵城外,严阵以待。
清冷的rì头,打在城楼上,刺得人眼睛生疼。
四名铁骑营将领,被悬挂于城楼上,远远看去,皆是伤痕累累,了无生气。
“来得可真慢,我的两万骑兵有那么难打么?”一个轻蔑的声音,慵懒飘近,“承王,别来无恙?”
修鱼寿眼中带火,咬牙低喝,“连易!”
连易驱马晃来,踱至阵前,“我哥让我替他带声好,在北尧的rì子承蒙关照,不胜感激。”
“连晋呢?”修鱼寿强压怒火,低声质问,“没脸来见我?”
连易闻言大笑,“我哥去见你的老部下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完事了!”
修鱼寿心里一咯噔,“他去找申章锦了?”
“喂,”连易戏谑般的语气,让修鱼寿火冒三丈,“比起申章锦,你是不是应该先考虑这四个?”
“你想怎么样?”
“我哥不让我为难你们,可我在你们身上吃过亏啊......”连易yīn冷的笑容,浸上眼角,“我点四个人,跟我比试。赢了我的,放一个人。输了我的,两个都得死。”
“不用四个,我跟你打。”
“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连易语气突显凌厉,举剑直指修鱼寿,“要不是我哥,我才懒得跟你废话!”
没等他有所回应,连易剑尖稍移,指向修鱼寿身旁,“你,出来!”
修鱼寿一愣,连易所点之人,正是璟王司徒婧。
司徒婧敛目上前,利剑出鞘。
连易抬眼一扫,不禁大笑,“我道是哪路大将,原来是个母的!”
司徒婧怒喝出声,“女将照样要你狗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