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明兮儿出宫,修鱼非不禁问道,“你要立妃?”
“我要立后。”
“立后?”修鱼非大惊,“你可想好了,这不是开玩笑的。皇后乃一国之母,不是你想立谁,就能立谁的。”
“皇后之位,非她莫属。”修鱼寿冷凝的目光看向殿外,“本想等大局稳定后,再去接她。没想到,还是要把她卷进来。”
“你可藏得够深的,到底是谁啊?”
修鱼寿笑得轻柔,“满园梨花香......”
修鱼非白他一眼,目光扫到他空置的左手,“你的班指呢?”
修鱼寿沉了脸,“别提了,每次戴着它,耳朵里就嗡嗡直响。”
“你这皇上当的,真苦命。”修鱼非说完行礼道,“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以防万一,有事叫申章锦来找我。”
“你怕人假传圣旨吧......”
修鱼非大笑,转身出宫,“一入朝堂深似海,我得多留几个心眼!”
“立后?!”夏侯轩乍听之下,半响无声。
“我要去趟赤乐,把人接来。”修鱼寿说着重又戎装上身,拿过佩剑就要出宫。
夏侯轩几步拦住他,眉头拧成一团,“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立后岂如儿戏!这要先知会宫仪司,交由司官大人办理。还有宫祭司,土户司......”
“行了,是我娶媳妇还是他们娶媳妇?”修鱼寿不耐烦打断他道,“你去知会他们,我去接人。申章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让开。”
“陛下!”夏侯轩急得直跺脚,“你好歹让我知道你要立谁为后吧?”
“我接回来你就知道了。”
修鱼寿话音未落,人已出了门,留下夏侯轩长吁短叹。
一直走到天尧外城,回头看去,黑甲蔽宫门。
四千铁骑宛如出征,整装待发。
申章锦不由笑道,“别人娶媳妇是吹拉弹唱,金童玉女八抬花轿。你娶媳妇是要打仗,一个铁骑营都拉来了。”
“带兵的时候结下的缘,自然要带着兵去了缘。”修鱼寿嘴角一歪,“左司黯来了么?”
“你传的令,他敢不来么?”申章锦说着看向身后,“把他都叫来了,你这一趟不光是去接人吧?”
“朝堂上的事少打听。”
申章锦意味深长的盯着修鱼寿,动动鼻子深吸一口气,“闻到狼味儿了,不错。”
铁骑夜行踏残月,一路纵深至天明。
五天后,修鱼寿带着铁骑营现身九觞城。
未出半个月,承王滞留九觞城兮月楼的消息传遍北尧。
天尧城内炸开了锅,承王荒yín,亵渎君位,不绝于耳。
“您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听着天尧城的急报,小夜端着茶水,满面chūn风。
修鱼寿看着夏侯轩的字迹,淡淡一笑,递到烛火前。
点燃的信笺,火苗跳跃。
见他没有应声,小夜娇媚一笑,“这十多天,军爷们进进出出不消停,在忙什么呢?”
“不该打听的事儿,别打听。”修鱼寿斜眼一扫,小夜心底一寒,“该付的钱,一分不会少你的。”
“您要出去?”看着修鱼寿穿戴整齐,小夜一愣,“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
“最多两天,别让任何人知道我出去了。”
有一个名字,一直在躁动,几yù脱口而出。
有一个身影,花香沁眼眸,几近迷失呢喃。
策马疾行,夜风呼啸进耳畔,夹杂着清脆的呼唤。
绿荫环绕,萤火莺莺,世外桃源显梨园,昔rì的笑颜恍惚在身前。
喘息,窒息,愕然。
连冷雉都杵立无声。
席卷周身的僵冷,眼前死寂的庭院,让修鱼寿的心沉入无底深渊。
昔rì梨花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僵立一夜至天明,初升的rì光,刺得两眼生疼。
“赵月妩,你骗我。”
沉沉的六个字,修鱼寿跨上马背,冷雉一声长啸,绝尘而去。
一个月后,铁骑营班师回朝。
面对众臣质疑,修鱼寿闭口不言。承王的消沉,一览无余。
很多权臣贵胄争着献媚,各式香纯玉女送进皇宫,宫仪司的门槛几近踏破。
滴酒不沾的修鱼寿,醉酒成狂。
“承王也不过如此......”
“北尧要毁在他手上了!”
“一介武夫,荒yín无度,成何体统!”
“这才登基几rì,就贪酒好sè,罔顾君位!如此君王,要他何用!”
“上梁不正下梁歪,如今朝廷也是一滩浑水,难见青天。”
早朝之上,迟迟不见君王身影,众臣义愤难平。
忽闻侍监官通报,众臣慌忙俯身跪地。
修鱼寿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