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如。冷雉服了软,带着他在院里闲逛起来,众人见势,不禁瞠目结舌。
那人见烈马被驯服,拍拍马背翻身下来,走到修鱼寿面前,昂首挺胸道,“怎么样?”
修鱼寿一边咳嗽一边笑道,“好小子,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兵?”
“我叫李鹜,十八了,在曜城站楼。”李鹜说着,仔细看了下修鱼寿,“将军有内伤?”
“不碍事,”修鱼寿疑惑道,“你是赵广鸣手下的兵,曜城离这儿可不近。你擅离职守,莫不是当了逃兵?”
“是赵将军让我来的,我去九觞城没见着,就找到这儿了。”李鹜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这是赵将军让我带给您的。”
一阵草药味儿扑鼻而来,夏侯梨从旁接过,打开一看喜道,“都是专治内外伤的稀世名药,这下好了!”
“赵大娘是算准了本王会挨板子。”修鱼寿说着拿过药包,“给御医煎药,你去歇着吧。”
“这里面的药,有的怕是连御医都没见过,得我亲自去煎。”夏侯梨说着拿出丝帕,拭去修鱼寿额上的汗,“去床上躺着,站一会儿就满头是汗。”
“行,”修鱼寿说着走到屋里,拿出纸笔对李鹜道,“你带我手信,去九觞城找申章锦,即日加入精骑队。”
李鹜大喜,“谢将军!”
“别高兴太早,”修鱼寿边写边说,“精骑队的最后考核,你若达不到铁骑营的标准,就给我滚蛋。”
“是,将军!”李鹜说着单膝跪地,“李鹜不会让将军失望的。”
没出三日,观璞郡麋都郡王府收到密函,夏侯芊看后,当下撕得粉碎。看着满屋碎函如雪飘落,夏侯芊眉眼挂霜,“好一个夏侯梨,嫁给修鱼寿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让我搬了石头砸自个儿的脚!既然你们都要跟本郡主作对,就休怪本郡主心狠手毒!”说着,她转身拿过案几上的三封密信,“真不知道,这次还有谁能救你,承王殿下......”
夏侯芊话音未落,就见单手眼前一晃夺了三封密信。她惊愕中急身去抢,转眼见是夏侯晟,立刻收了惊慌之色,转而笑道,“盛王好不识礼,怎可擅闯私宅?”
夏侯晟看着手中的密信,冷声道,“如果我没猜错,三封密信是要分别送往上瑀,夏宸和西贡的吧?”
夏侯芊面不改色,“密信已在你手,何不拆开来看看?”
夏侯晟没打算拆来细看,单是举信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道这会害死多少人么?”
“我只想要一个人死。”夏侯芊收了笑,冷了眼,“今日一切只为我王,盛王若为人夫,还请视而不见为好。”
“你为嘉嘉杀承王?简直荒谬!”夏侯晟厉声道,“承王的确有些桀骜不驯,屡次冒犯圣上。但性纯人正,忠君护国,有目共睹!你为何非要置之死地而后快?”
“因为有他就没有夏侯嘉!”夏侯芊阴沉的声音听起来甚似咆哮。
“你是说承王会反?”夏侯晟一愣,旋即否决道,“不可能,承王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的脾性我再清楚不过。迎王无道,他宁扶不反,难道嘉嘉还不如迎王?”
“那你如何解释,精骑队四面遇伏,他却能只身脱险?三战连晋,三战不败,身陷沙牢死里逃生,简直天方夜谭!截获王印密信,他只给连晋通风。连晋潜逃,他却反咬一口怀疑圣上!信是从哪里来的,携带密信的人有谁见过?若不是图谋不轨,怕事情败露,为何面圣前对手下亲信都三缄其口?申章锦跟了他那么久,修鱼非是他同族胞弟,难道还不如一个西贡降将?”
夏侯晟沉默半响,终于摇头道,“这全是你的一己猜测,我不相信承王会反。”
“那就请盛王作壁上观,本郡主会让你明白,什么叫人心隔肚皮。”夏侯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诡笑。
“你这是逼反!”
“此战若胜,不仅能帮承王洗脱嫌疑,也能打击三国气焰。若是败了,就要谨慎处之了。”夏侯芊重又笑魇如花,“以骞人郡兵力,再加上各地选送的精兵强将,单是对抗西贡,应该足够了。”
“三国齐伐,岂能儿戏?”夏侯晟终于忍不住提声质问。
“本郡主只会通敌,岂会卖国?”夏侯芊轻笑道,“兵不厌诈,诱而歼之,怎能让你和昌王受累?三国对我北尧虎视眈眈,就算不为承王,我也迟早会跟他们算账!如今,他们信以为真,我又怎能坐失良机?到时你和昌王只需听令行事,我保证他们有去无回。”
“好一个工于谋略的芊郡主,嘉嘉知道你的计划么?”
“若无我王印信,三国又岂会当真?”夏侯嘉旋即笑道,“放心吧,自上次王印失窃,嘉嘉便印座不离身,我是偷不来的。你信不过我,总信得过你夫人吧?”
“我信你,是为伐三国。”夏侯晟把三封密信扔到夏侯芊身上,冷声道,“若敢妄为累及无辜,我必行先斩后奏之权,厉惩不赦!”
夏侯芊揽信娇笑,“芊芊不敢妄为,还请盛王先行保密,你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