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办的事儿。”
“……感情您什么都提早安排好了,也不告儿我一声,我哥也是……”申章锦一边翻开看,一边碎碎地抱怨。
“亏你记得那是你哥,人都走这些天了,你今天才发现。”
“我cāo你大爷!”申章锦盯着布条的眼睛要喷出火来,声音一下高了八度,情绪激动的连跨下的战马都跟着嘶了两嗓子。
“看到了吧,正好顺了咱们的意了。”总将盯着曜城的眼神渐渐蒙上一层冰。
“真没想到,盛王的管制下也会……”申章锦猛然止住了话头,偷偷瞟了眼总将。
“就这里,两边宿营。”总将没有理会申章锦的无意失言,淡淡地下了令。
距离城门百步远的地方,赵广鸣听到骑兵队里有人喊了声,“停!”整个队伍立刻勒马矗立,再无异动。赵广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曜城是边关守城,经常有军队从这里出入,骑兵向来都是直来直往,脚不沾尘。
“下马!”申章锦一声令下,整齐划一的三声响,全体骑兵如铁桩钉地。赵广鸣傻了眼,想想刚才自己这一百来号人,集合整理军容搞了半天不说,还乱哄哄的。
衙官大人也给这阵势震傻了,愣了一会儿,赶忙堆上一副笑脸迎上去。哪知总将跟副将一起转了身背对着他,只听申章锦下令,“伤兵,染疾者出列!”队伍里静的只听到猎猎风声。伤病士兵互相搀扶着离开队列,站到一边自动排成一列。衙官尴尬地站在那里,迎上去不是,退回来也不是。
这时,申章锦看了眼总将,看总将点头,便转身冲衙官行了个军礼,“请问,谁是曜城衙官?”
衙官一愣,利马一脸讪笑地迎上去,“将军!将军,下官正是曜城衙官!”
赵广鸣在旁横了衙官一眼,小声嘟囔着,“真他娘丢脸!”
申章锦忍着笑说,“哦,衙官大人亲自出城相迎,本将惶恐,这百十号伤兵就拜托衙官大人照顾了!”说完,没等衙官有所反应,便回头下令,“卸甲!”谁知,这令一下竟无人动作,申章锦两眼一瞪,“怎么?没听懂?”只听到队列里有伤兵不满地小声质问着,“叫我们卸甲,是想扔下我们了么?”申章锦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刚要发作,就听到一边的总将开了口,“现在才打算扔了你们,不觉得太迟了么?”整齐的队伍里一阵哄笑,“三rì后,这里集合,有擅离者,军法处置!懂了没有!”“懂了!”军心一定,地动山摇震天吼。“其他人,左右散开,原地休整,准备宿营!解散!”
这下不仅是衙官傻了眼,连赵广鸣也看了个瞠目结舌,到了城门口不进城,这是他赵广鸣到曜城当兵以来遇到的头一遭。
“这什么情况?”李鹜耐不住,又用胳膊肘捅了捅老兵。
“到底是皇城的兵啊!”老兵感叹道,“估计是看我们这架势,怕进了城惊扰百姓。”
“怕惊扰百姓……”
就在这一刻,李鹜突然有了个念想,就是有朝一rì,他李鹜要成为这支jīng骑队里的一员。
“这……”衙官急忙赶到总将和副将面前,讨好的说,“两位将军,下官已在城内为各位军爷打点妥当,你们一路风尘仆仆该进城里好好休整休整。两位可能有所不知,这曜城城外夜里风沙凌厉,所以……”
“呸!什么东西!”赵广鸣在一旁气得吹胡子瞪眼。早在前几rì,衙官就借jīng骑队要进城的事,圈占用地,克扣军饷,弄的赵广鸣手下的兵这几rì里是饥一餐饱一餐。这还不算,他还在城中张贴告示强迫百姓每家每户都必须上缴犒军费,弄得民怨沸腾。赵广鸣是有气儿没地儿撒,真要把这狗官给得罪了,那赵广鸣跟他手下的这些兵,就得去喝西北风了。
“衙官大人真是不简单,一个小小的曜城,短短几rì就能打点妥当,安置我八百jīng骑。”总将没等衙官说完,瞟了眼城门,一句话不冷不热把衙官噎得不轻,说完,径直从衙官面前绕了过去。
看到衙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申章锦上前半笑不笑地打着圆场,“衙官大人一片好意,我们心领了。这城我们就不进了,衙官大人用来打点我们的东西,哪儿来的还哪儿去吧!谢了!”说完,双拳一抱,追着总将也从衙官面前绕了过去。
“丫个呸的,狗官吃鳖了!哈哈!”赵广鸣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打心里开始服起这带兵的将。
“这……这……你们……”衙官始料未及,杵在那里干瞪眼。
赵广鸣走上前来,忍着笑劝道,“衙官大人,您还是先回府吧,这城门外风沙大,小心伤了身。”
“哼!”衙官气得狠狠地瞪了赵广鸣一眼,两手一甩,转身向随从吼道,“都傻站着干什么?回府!”
“周知途!”一个声音犹如晴天炸雷,震得衙官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一哆嗦。赵广鸣在一旁也愣了,这是衙官的本名,知道的人并不多。
衙官转过头,看到总将远远地盯着自己,全副武装的黑sè盔甲后,两道眼神冰冷凛冽,他不知觉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