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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节 傅燕完婚 王欲强兵(1 / 2)

再见修鱼寿,归芗人不知该做何反应,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竟莫名的有了怯意。

“你这是什么表情?”修鱼寿半笑着坐在她身边。

归芗人犹豫半响,忍不住道,“陛下既有心赐婚,今日为何要”

修鱼寿笑笑,一句话不冷不热,却让归芗人心惊肉跳,“孤乃尧王,一国之君,岂能无威?”

几日后,归芗人终于得知那些日子,弓书殿发生的事。

尧王当着子桑傅的面,将十余名从骞人押赴回尧的官吏,悉数斩首。其中,包括罪不至死的骞人郡辅王。并下令,连带他们的家人家奴全部收监,于骞人郡听候发落。至于为何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子桑傅三缄其口,无从得知。而关于司徒燕,尧王本意并非赐婚,他那日所说也非戏言。

她终于明白,不论朝上朝下,无关亲疏,在尧王那里再无平起平坐之人。却未曾想到,北尧魔婴之稚儿,已将孤王为尊的信条深埋他心。

‘君臣无分,必犯上为乱,君仁臣不义。上下有别,乃君之魂。’

渐渐疏远臣民,凡事必过天蟒卫。出了寝宫,连亲随侍监也不得近其身。

‘王剑须血祭,血祭必摄心。王剑之利,乃君之魄。’

对骞人官吏严惩不贷,威慑辅政亲王,血溅弓书殿,以命摄心。

‘人之惧,从于心。心之畏,从于怯。蛇打七寸,人俘心,则君御臣,必先诛其心。’

逆臣意,弄臣心,天尧皇城无至亲。

以畏使臣惧,以尊使臣敬,以霸使臣从。肃朝堂之风气,振皇宫之威严。

经叛军一乱,她的皇上,再不是当初那个孩子气的君王。喜怒无从断,心思无从知,她对他的一切了解,开始重归于零。

一个月后,子桑傅和司徒燕行大婚之礼,尧王于霓莺殿大宴群臣。

众臣行酒间,竭尽察言观色之能,阿谀奉承尧王亲信重臣。就连昔日饱受排斥的天蟒卫和远在诸郡的太卫府,也得吹捧拥戴。

魔婴稚嫩的得意之声悠悠在耳,他心之所想,它一一点破。

‘别后悔了,现在认识到皇威之重,不算晚。最少,没人敢对天蟒卫和太卫府下手了。’

‘内臣已定,是时候替精骑队报仇雪耻了,这不是你一直耿耿于怀的么?’

尝到了魔婴的甜头,他决定听从它的建议。对外扩张,伐众国,纳属地。而他要走的第一步,便是重建精骑。

这一步,正中魔婴下怀。它要借此举,彻底断了尧王对精骑队的执念,对天蟒卫和太卫府乃至整个禁卫军的手足情。

修鱼寿端酒一饮而尽,当场宣旨,重建精骑队。

一语之下,众人表情瞬间凝固。

修鱼寿双目一扫,群臣悉数跪地,伏地不敢言。

归芗人从旁小声劝道,“今日冀亲王大喜的日子,就别谈国事了。”

哪知修鱼寿眼底不悦,一声冷哼,拂袖离去。

归芗人面上一窒,忙打圆场。众臣诺诺起身,不稍片刻,一抽宴不欢而散。

众臣反应,皆在魔婴预料之中,‘你也太心急了,内刚稳,外未定。众臣怕精骑队一建,便召祸端。’

‘那你说怎么办?’

‘一强兵,二树威。你要让他们知道,没有精骑队,北尧也能纵横天下。待战绩一下,再树精骑,无论内外,必无人非议。’而到那时,精骑队已无存在的意义了,魔婴裂了嘴,暗自笑了。

承尧四年十二月初,修鱼寿在大部武将及个别文臣支持下,力排众议,全境征兵。计划于来年开春,募兵百万,含骑兵二十万。四万骑兵纳入禁卫军,余下兵勇分划太卫府,成立卫府营。卫府营军中地位仅次于皇家禁军,各郡地方军再次被削弱,实际上已成为维护地方治安的卫兵。

如此一来,每年需皇粮供给的军队已近两百万,督赋司不禁叫苦不迭。诸多老臣联名上表,请旨裁军。更有甚者,直言辞官。

督赋司几乎罢朝,土户司、官礼司、工御司、吏监司均受其累。归芗人万般无奈,带着茹彺秋、九方漪及司徒姐妹,跪立在弓书殿外,请尧王降罪,另请贤达。数月前的逼宫,似要重演。

修鱼寿看向一旁垂首而立的子桑傅,笑的无奈,“如今文臣里,唯有你冀亲王和祁王,没有和他们同声一气了。”

子桑傅沉默半响,缓缓出口,“他们没有经历过那些生死之痛,无法理解陛下用意。若陛下能循循善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们必能同陛下一心。”

“当年芗城一役,你未战而退,反绕道逼近芗城。兰久越知晓后,当场下杀令,同时退兵。你带的观璞守军未曾拼杀,更谈不上生死。璟王尚不赞同,你反而全力支持,究竟为何?”

子桑傅抬头看着他,当年他在观璞因伤昏厥的情景,犹清晰如昨日。

他忽而笑了,“若北尧再逢战乱,那些伤痛也可多些人来分担。精骑队打了这么多年,就剩下不到两千人。以前是他们浴血疆场,护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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