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兰忍气吞声,偏偏王珍珠看陈永兰磨刀要作孽,也拿来把菜刀要过来争着磨。她扯高气扬地说:“死开,我要磨。”
陈永兰没有应,也没有动。
王珍珠气得直跺脚:“滚,这不是你的,你没有份。”
这时李岚急急地跑来对陈永兰说:“永兰,快别去砍柴了,你家永共被别人打了,你快去看看吧。”
看自己的爱人遭到别人的毒打,陈永兰心一紧,头也眩晕了起来,她觉得天似乎都要塌下来。但她能干什么呢?她知道自己也只能用自己的眼泪来表达自己的抗议,胆怯的她根本就不敢走近他,去安慰他,为他探视体内的伤情。为了不给爱人和其他好心人添麻烦,她依旧磨她的刀,准备去砍她的柴。
李岚看到陈永兰哭泣着没动后,生气地说:“你看看你呀,老公出事了也无动于衷,还有心思去砍柴。是人命大还是柴大?整天就知道哭。哭什么呢?有什么好哭的?你在大众面前总这样,真是丢人现眼。我呀,有你这样没出息的朋友,那可真是背时。”
陈永兰抽噎地说:“人人都欺负我,我哪敢去?我去又能帮他什么?你是不知道我的苦哟。”
李岚生气地说:“不就是七年还没生小孩子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说完她得意地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说:“这人呢,命中有的就会有,命中没的别强求。没孩子又怎么了?没孩子还没负担,没孩子还可以自己吃好点,穿好点。天下大小事情,只要人看得开,一样过得开心,快活。”她这话表面看是在劝说陈永兰,其实还是有在讽刺陈永兰的成份的。
饱汉不知饿汉饥,没孩子关系到很多方面,哪能说放就放得下?陈永兰知道朋友是在故意炫耀自己命大,命好。想起朋友都这样看不起自己,把自己的痛处当耻笑的话柄,不敢在人前再现丑,王珍珠又在挤她走。想着自己的男人在外头被人打,在家里自己又被欺,妯娌连自家的那最后一点柴都拿走,这使得一向忍气吞声的陈永兰悲愤异常。难道老实人就真的只能受气吗?这一次,当着自己朋友李岚的面,陈永兰不想妥协了,还是没有让位。李岚看陈永兰对丈夫无动于衷,还是只顾自地磨刀,觉得陈永兰不可思议地无情,十分气愤地走了。
王珍珠看陈永兰没动,气得直跺脚,再次大声叫喊起来:“快点滚,这不是你的,你没有份。”
一向忍气吞声的陈永兰火了,她气愤地说:“我也是简向宜的儿媳妇,凭什么我就没份?我受你的欺负还少吗?今天我偏不让。”她不敢把王珍珠偷柴的事说出来,她怕惹事生非。
听了陈永兰第一次反抗,王珍珠不由分说地把一脸盆磨刀的脏水倒在了陈永兰的身上,两人厮打了起来。王珍珠下手狠毒,陈永兰却处处让步,这样陈永兰当然不是她的对手,打了一阵后,陈永兰躲避着只好离开是非之地,走了。
王珍珠故意挑拨是非,为了一点小事竟然又欺负了陈永兰,骂她是倒灶头的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怜的陈永兰结婚已经七年了,还没生下只男半女。这样的悲剧,让她在村里抬不起头,被人打骂是家常便饭。所以就连自己的二弟媳妇王珍珠,也常常联合外人来欺负她,和王珍珠同村的那个可恶的王八妹,还有恶霸头子简永新,更是极尽怂恿唆使之能,挑拨王珍珠残害欺负陈永兰夫妇。简永共对这等小人的欺辱倒宽宏大量,但做女人的陈永兰当然不甘心让人欺负,可越反抗,她受的屈辱越多,受的伤害也越大。这一天的事她本来不服气,可想着没有人会帮自己,连朋友也讨厌自己,丈夫也刚被村民们欺负,只好强忍了心中的屈辱忍气吞声,怀着无限的悲伤,上山砍柴去了。秋天中午的天气是那么炎热,但没衣服换的陈永兰还是穿上了一件厚厚的自制的劳动布衣服。
在集体所有制的农业生产模式下,能自由活动的时间并不多。爱人因为公务繁忙,没时间照顾家,也不会照顾家,家里的家用全得靠她解决,因为王珍珠总是偷她的柴,这次竟缺德地把她的柴全拿走了,她已经连早饭也没柴做了,再不砍就没饭菜吃,所以她不得不忍着饥饿去砍柴。在去砍柴的路上,她听到罗伟英告诉她今天不开工的事,就更安心地去砍柴去了。为了节省走路时间多砍点柴,她打算早饭都不回家吃了。她用尽全力,砍了一上午的柴,她足足砍够了三担柴,直到午后才回家吃午餐。回家后她发现锅子还是昨晚的样子,知道丈夫也没回来找饭吃。她麻利地做完饭菜后不敢独吃,走到工地上去找他吃饭,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想吃完饭叫上简永共一起帮她去挑柴,但没看到丈夫。一直很好心的同村婶婶陈金花告诉她自己丈夫被打得不轻,她很担心丈夫今天被人打的伤情,就偷偷地跑到工地四周去找他,但她找了几圈没看到人,她又不敢在人前表露自己对丈夫的深情,不敢多问,只好把担忧放在了心底,看到往常和她本不和气的人更冷冷地看着她,有的还向她射来仇恨的眼光,她心里真是心慌,只好自己回家吃了今天的第一餐饭。吃完饭,她独自把柴挑了回来。挑完柴回来的时候,她看到丈夫回来吃饭了,好象没什么事,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