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尾音轻轻落下,华爻点了点头。哦,原来是……砰地一声,他人从软榻上直接掉了下来。
“她就是唐锦瑟?”华爻惊讶道,回想起黄昏时的两次接触,有些懊恼,“怨不得觉得她眼熟,那双眼睛根本就和侯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缓缓起身,拂掉衣摆的灰尘,他坐回软榻,把玩手中青玉折扇,“不过……这女人倒有点意思。”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扇面,然扇面内的画面他看到的却是唐锦瑟与他接触时的每个神情变化。
看着看着,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华爻倏地回神抬眸望去,就见华容正含笑注视着他,连忙解释,“五哥,你别误会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
就是、就是……他自己都圆不下去了,“五哥,你知道我的,我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她若不是唐锦瑟,我或许会做点什么,但既已知道她是未来五嫂,我肯定连想法都不会有。”
唇角轻轻一勾,华容状似风轻云淡道:“我又没说什么。”
是没说什么……可笑得却让人背后直冒风冷啊。
对于这句话,华爻也只是在心底小小的呐喊罢了,而嘴上脱口的话却是,“其实话也说回来,她和五哥很有夫妻相的……恩恩,说不上来哪像,但就是给人种感觉。”
“恩。”华容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华爻刮了刮自己的鼻梁,识趣地将话题转移开来,“五哥,你就一点不担心太子与那周国勾搭上了?”
深邃的凤眸中有若云卷云舒,华容轻起薄唇,“与虎谋皮,他比我们担心的更多,一面要对付我们,另一面还要提防周浩天。”
华爻很赞同的点了点头,“我和周浩天有过一面之缘,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狂傲,他的野心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我看光是统一中原都满足不了他。”
灯芯摇曳,将房间照亮,投下斑驳的暗影。
华容起身走向书架,雪袍在光芒下似镶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夺了窗外月儿的辉芒。
他背对着灯光,一片漆黑的影子映在脚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当他从书架左上角的层框中取下一个精致的锦盒时,不知为何料峭的背影染上了淡淡的柔和。
锦盒握在手心,他转过身,凤眸漆黑如夜,唇角微勾,“生在天家又岂会没有野心?”神色原本柔和散淡,但是这一笑之下,却显出微微的犀利。
“何况他还身为一国之主。”他将锦盒放在了伏案上最显眼的位置,继续道:“他的狂傲、他的野心,自是因为他有资本,这才是关键。”
听到这里,常常一副玩世不恭状态的华爻难得路出了一份凝重,“五哥,你所指他周浩天的资本,是不是就是秦始皇的……”对于这个惊人的不是秘密的秘密,只是存在于传说中,难不成周浩天已经将“它”拿到手了?
深不见底的眸光紧锁伏案上的锦盒,华容的话别有深意,“若已到手,周浩天又怎么会按兵不动?这个谜还没人解得开,但至少他比我们的机会更大一成。”
两人的谈话让夜晚弥漫起了更多的神秘雾云。
整片大陆波涛暗涌,争斗的序幕早已拉开,阴谋悄悄在每个人的背后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次日。
乌云遮日,淅淅沥沥的雨珠宛若精灵欢快地落入人间。
偶尔闯入房间的清风挽着以往没有的凉爽,清晰沁人,雨天的唐锦瑟依旧心情极好,她没有伤春感秋的情怀,亦没有深闺千金的忧郁。
她有的,只是属于她的调调。
一页一页的翻过医术,她迷人的眼眸时不时闪闪发亮,兴趣愈浓。
伸了伸懒腰,她半倚着圆桌慵懒的像只猫儿,然而眼中对医术的热情与执着却不减半分。
身边的人儿从今天开始,已从一个升级到一双。
面对昨夜唐锦瑟突然带回一个丫头时,芳儿还不免小小的失落,更是对躲在唐锦瑟身后的笑笑横看竖看的不顺眼。
可当清晨迎来,芳儿照常去敲门时,她才明白笑笑的可怜与自家小姐的善良,所以她对笑笑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
虽然只是经过了一上午的相伴,但三人之间的和谐却如同经过了多年的打磨,尽管大部分时间里,笑笑只是静静地候在一旁,不能开口说话,就连那双眼睛也被薄纱遮了住,可他从未被忽略。
根据笑笑的特殊情况,唐锦瑟特意嘱咐芳儿根据她的要求为笑笑梳了个发髻。
脑后的发束部分十分简洁,而额头则刘海居多,脸颊两侧留出了过耳长的发帘,足够大的面纱固定在一个如碟盘直径大的精致银环上,银环穿过脑后的发束,作为额前的唯一装饰,又让面纱安稳的罩住整张脸,直垂落在胸前。
尽管唐锦瑟知道笑笑不在乎这张脸,更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这样做起码他可以更平静的开始新生活,而且她亦是不忍心他遭受其他人的伤害。
刚开始,唐锦瑟还担心笑笑的喉结遮掩不住,但她惊讶的发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