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醒來,我已经在自己家中了,
睁开眼,看着房间上的阳光已经落了好长一截,亮亮白白的,直直戳进來,我呆愣了好一会儿,又闭上眼,慢慢感受着呼吸,房间里还是一如以往,有着淡淡的梨花牌清新剂的香味,很淡,悠然飘散,就如同一瓶如雪般白的梨花摆在房间里一般,
木质地板温凉,花纹细腻,旁边放着小小的坐具,墙上挂着几幅画,柜子贴墙放着,在最左侧,西南方向,推拉门有点坏,门上的白纸沒來得及糊,透出浅薄的光影,很寂寞,也很淡然,
对,这是我的房间,久违的,我的房间,
我静静感受着它们,好似很久沒有相见,居然有些怀念,那些从小相伴的家具装饰,亲密的如同朋友,以前沒有玩具,都是辛西格拿着小刀,晚上坐在月光下,左手拿白木,右手拿刻刀,为我雕刻出一个个美貌的公主,英俊的王子,活泼可爱的小熊,潇洒霸气的手枪,精致的小盘子小碗……
这些东西我都沒有扔,藏在柜子里,谁都不知道,我坐起來,穿好衣服,拉开门,灿烂的阳光立刻照耀在我身上,热烈的,绚烂的,暖洋洋的,带着春的气息,
辛西格正在院子里练拳,看见我出來,头一侧,“去,午饭在厨房,自己端,”
说完就回过头继续练拳,小猫咪咪爬在树上,懒洋洋的瞅了我一眼,我从厨房里拿了块肉,然后赤脚坐在走廊上,开始引诱咪咪:“咪咪,來吃,快來,喵喵好美味的肉肉哦,,”
咪咪如同高傲的公主,丝毫不为我的小动作诱惑,辛西格暴喝一声:“辛朵拉,给老子去吃饭,逗什么猫,”
我吓得把肉一扔,逃到厨房乖乖吃饭,过了一会儿,辛西格也进來了,盘腿坐在我身边,拿着毛巾擦头,猫咪踮着脚跑过來,舒服的缩在我的脚边,
“辛西格,”我小声的对他说,几不可闻,“昨晚你沒怎么样吧,”
“说话声音那么小要死啊,听不见,”他不耐烦的拿毛巾弹我,“在自己家,平常怒吼的气势哪里去了,”
我在心里一琢磨,明白了,深吸一口气,预备,吼,
“我说,昨,晚,你,沒,怎,么,样,吧,”
墙壁嗡嗡作响,屋顶掉下几片瓦砾,推拉门瑟瑟发抖,柜子上放的东西乒乓往下掉,猫咪惊吓的收起尾巴跃进辛西格怀里,惊恐的喵喵叫着,辛西格捂住耳朵,眉毛痛苦的皱在一起,
等我说完后,辛西格又把我打了一顿,“要死啊,那么大声,耳朵都快震掉了,”
“是你要我大声的啊,”我埋怨的说,端着碗快速吃饭,
“你是理解障碍吗,正常说话懂不懂,正常,”
真是的,大声不行,小声也不行,作为一个少女,活在一个暴躁的哥哥身边,真难啊,
“还有昨晚那小子是怎么回事,突然把我按在地上,捂住嘴不让我说话,又叫人把我送到别处好吃好喝的招待,就是不让出门,凌晨才把睡迷糊的你抱过來交在我手上,什么也不说,派人开车送我们回來,你沒被怎么样吧,为什么他会知道我们家地址,他是你口中的哲在吗,拽拽的,帅帅的,你们小女生就喜欢那样的对不对,喂,别光吃啊,回答我,”
辛西格有些生气的夺过我的饭碗,啪的一声放在地上,把毛巾缠在手腕上,高高抬起威胁我,
我咬着筷子,可怜兮兮看着他,“他是我的班长,不是哲在……”
“他那样做是什么意思,”
“哎,他是医药费的支付者啦,很有钱,还喜欢做点善事,我偷跑被他知道啦,所以他很生气,就把我捉回去教育了一顿,沒什么意思,”
“嗯,是这样的吗,”辛西格半信半疑,“不太对劲,他看起來对你很好,无事献殷勤,一定有事,”
“哦呵呵,那一定是你妹妹我美貌无双,活泼可爱,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所以他陷入了对我深深的迷恋中,才对我那么好啦,,哎,被爱慕者追求真是困扰啊,,”
“呕,,”辛西格给的反应,就是呕吐的反应,
我拿筷子戳他,“讨厌,呕什么呕,我说的是事实啦,爱信不信,”其实我也挺想呕吐的……
这样背后黑关熙正,真的大丈夫(沒关系),
正在我和辛西格大战三百个回合时,推拉门突然被拉开,叼着旱烟的海口爷爷站在门口,左顾右盼,最后眼睛定在我脸上,久久沒有离开,眼眶突地一下红了,“朵拉,我的小朵拉,你可回來了,爷爷想死你了,,”
还沒等他过來,我先扑进他怀里:“海口爷爷……呜呜呜,我也想死你了,”
海口爷爷抱着我,粗糙的大手缓缓抚摸着我的头发,叹着气:“瘦了这么多,心疼死爷爷了,听说你遇到雪崩,受的伤怎么样了,一直想去看你,可是辛西格那臭小子硬是不告诉我你在哪里住院,真是急坏爷爷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摇摇头,“我沒事,哎呀,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