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灵灵巧巧的吹过,带來些许寒意,外面静悄悄的,漆黑如幕,浓浓的压下來,
一个黑影立在树下,坚如磐石,身上裹着紧身衣,身形健美优雅,风从他耳边吹过,波浪潮水泫然而上,他仰起头,目光凝然,严肃而慎重,淡淡的天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化成虚影,一抹而去,
他将背上的背包取下,靠在树上,然后打开拿出绳索、钳子、脚抓、绑腿……这类令人怀疑的东西,他甚至还拿出一块什么东西,塞在嘴里吃起來,
我一把推开窗子,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辛西格,你要死啊,怎么不绑一块布,上面写着‘劫’字呐,你以为你是干嘛來的,是來帮助我偷逃好吗,”
辛西格抬头,从兜里抽出一块黑布,绑在头上,我定睛一看,顿时哭笑不得,辛西格做完以后,同样小声的喊话:“朵拉,等我上去救你,”
救你个大头鬼,
我都懒得回话了,回头看了看漆黑的房间,为了不被监视器看到,我跟医生抱怨晚上睡觉灯光太亮,睡不好,于是医生就在晚上某一刻灭掉了我房间里的灯,我小心翼翼的绑好床单,把脚伸出窗外,正在找落脚点,刚好脚感觉到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我顿时很高兴,踩住了,不过……怎么还会动,
不仅会动,还会说话:“朵拉,你踩着我的头了,”
是辛西格,我差点尖声叫起來,连忙捂住,又爬上去了,看辛西格的头出现在窗台,黑色的布上隐隐有个字,我认真瞅了瞅,果然是“劫”字,我压低声音,有些生气:“你上來干嘛,”
“我带你下去,”
“我一跳就跳下去了,根本不需要你的帮忙……别多说了,时间紧迫,你快下去,别挡道,”
辛西格只好又下去,下去前突然问了我一句话:“你不是说医药费有人支付吗,为什么还要偷逃,”
“说來话长,给我走,”我恶狠狠的瞪他,
看辛西格安全落地之后,我才重新准备,把脚伸出窗外,找落脚点,可是刚踩下第一步,我猛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題,,我的衣服被窗栏勾住了,拽了好几下,都沒能拽下來,而且有撕裂的迹象,
我不得不停下來,吊在窗外,摇摇晃晃,窗外的风好冷,吹來吹去,我比一只晴雨娃娃好不了多少,忍不住打了个冷噤,这时我不禁想起温暖如春的病房,里面有暖气,有水果,有电视,有游戏,还有温柔可爱的护士姐姐跟好吃的料理,现在的我这么凄惨,这么狼狈,全是被一个人害的,
那就是班长大人关熙正,
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欠下几十万的医药费,也根本不会因为沒钱而落跑,几十万啊,把我卖了都不一定有,什么医院啊这么贵,我不就是断了根肋骨伤了几根手指吗,一天一万也不至于嘛,辛西格上次就警示过我医药费的事,我偏偏沒有在意,说來说去,都是关熙正出尔反尔,明明都说要帮我出,临时变卦,大坏蛋,小气鬼,
还拿这个威胁我,哼,我辛朵拉会怕吗,
就是不要和你做朋友,就是不要和你们有联系,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一边愤愤的想,一边小心翼翼的把卡住的衣服拽出來,辛西格在下面小声的催我,催的我心烦,回了一句:“快好了,闭嘴啦,”
辛西格突然就沒声了,四周一片寂静,我沒在意,继续跟我卡住的衣服作斗争,几分钟后,我终于把衣服拽出來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撕掉了,反正是一块布,不露肉,
然后我哧溜哧溜往下滑,床单离地还有两米的时候,到了尽头,我扯了扯床单,心想沒错,要跳下去才行,摔不死人,我闭着眼睛朝下面小声的喊了一句:“辛西格,接住我哦,我要跳了,”
“嗯,”辛西格的声音终于又响了起來,不过低沉而冰冷,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吗,
我看了看,下面很黑,辛西格离我很近,黑影修长,应该接得住我,
闭着眼睛找准感觉,我猛地松手,人向下快速坠落,只两秒的时间,我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柔软的衣服,有力的臂膀,牢牢抱着我,甚至能闻到花香的味道……很熟悉的香味啊,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
我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咦,辛西格怎么不动,抱着我不嫌重吗,
“辛西格,放我下來呀,”我推了推他,
“辛西格”突然冷冷笑起來,“辛朵拉,这么晚了,你想去哪里,”
我登时愣住,我X,这哪里是辛西格,分明是关熙正,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我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不是走了吗,辛西格在哪里,”
“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关熙正把我抱到台阶上,然后推开雕刻着玉白花纹的大门,里面的灯光一下倾泻在我身上,我仰着头,被绚烂的灯光迷了眼睛,灯光晶莹润泽,五彩的光芒,圆溜溜的浮动,光束四处散落,落在眼睛里,构成绝美的图案,
大厅四处都镶嵌的有灯,柔和而不伤眼,地上铺着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