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而温暖。他什么时候來的。又听到了什么。我根本无法得知。但是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呢。
我侧过头。咬着牙。撑着笑道:“班长大人。你真讨厌。干嘛进來了也不说话啊。”
他愣了一愣。仿佛不认识我一样。看着我的眼睛。深深的。我也看着他。虽然我知道现在我笑的比哭还难看。可是在他面前。在他们面前。我一定要笑着。
就在这时。医生开始换第三根手指了。尽管他的动作足够轻柔。可还是疼得我心跳都快停止了。我忍不住皱眉。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咬着唇不出声。
关熙正弯下腰。英挺的眉目充满了担忧。“辛朵拉。不要勉强自己。”
“我沒有啊。哈哈哈。”我含着泪。反驳他。“您有事先走吧。看我换药。还不如多去陪陪韩孝艺呢。她那时可真是勇敢啊。一个人拉着你。死都不松手。”
我说完就不再看他。他站了一会儿。轻轻说:“你不愿见我。”
“不。我哪里敢。”
“那你……”
“关熙正。”我压低声音。“我为什么掉下去。你不知道。我也不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愿意接受。可是我求你……不要再提起來……”
对我來说。这一场旅游。是一场醒不过來的噩梦。夺走了我的爱情。还给我更痛苦的记忆。我不祈求时光回转。只盼能让它随着时间淡化。永远不要记起。
关熙正走了。我听见他打开门。突然低低叫了一声:“哲在。你……”
话音被隔断。大概哲在也在外面吧。
我心里猛地一痛。这个名字。已经不再充满花香。而是充满荆棘。他为什么过來呢。在他心里。我根本什么也不是。不是吗。也许我认为的背叛。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还是彼此形同陌路吧。
医生换完药。突然笑了一声。我沒理他。一边的小护士大胆的问:“您笑什么呢。”
医生把换下來的纱布堆在消毒盘里。边笑边说:“现在的小朋友真是了不得。一个比一个有意思。比大人还厉害。”
“啊。这是什么意思。”小护士问。
“听不懂。你们啊。还不如这个受伤的小妹妹。人家都听懂了你们还听不懂。看來人与人的差距。太大了。”
我不禁脸红。“谁听懂了。你才听懂了你全家都听懂了。”
医生呵呵笑着。带着护士出去了。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穿着淡色绒衣的哲在正站在门口。只有一刹那。就消失不见。
他的目光。分明是有话说。可我已经不想听了。
我醒來后不到一个小时。恩礼、南宫可旋、韩孝艺以及我的后援团都过來看了一圈。只是医生把她们拦住。说我要休息。她们只好很遗憾的冲我打手势。带着遗憾走了。
我闭上眼睛。心里一片平静。我希望能够回家。可是医生却硬是拦住我。说我的伤势太重。沒到出院的标准。
我心生一计。“您一定要留我在医院。我也沒办法。但是住院费呢。我沒钱付。您看着办吧。”
医生呵呵笑着。“不用担心。已经有人付了。小朋友你放心住院吧。”
“谁。”
“你的某位朋友。”他跟我打着太极。不肯告诉我是谁。
我泄气了。躺在病床上。有些闷闷不乐。病房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可我还是觉得很冷。大概。大概是在雪窝里呆久了。沒办法温暖过來吧。
我卧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着渐渐淡下去的光线。慢慢沉入睡眠。柔软的被子。舒服的枕头。合适的温度。不会冷。不会饿。也不会叫不到人。我睡了很久。直到晚上。护士过來。为我带來营养晚餐。将我轻轻唤醒。
吃完晚餐。护士说有人要见我。我奇道:“不是说不让见人吗。”
护士端着一盘苹果片。慢慢喂着我:“医生允许的。我也不知道。”
“是谁呢。”我问。顺便张开嘴咬着苹果片。清脆酸甜的果汁充盈着口腔。
“是我。”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來。随后拄着拐杖的老人进了房间。身后跟着气质纯正犀利的军装卫士。老人慈祥的对我微笑。缓步走过來:“小朋友。你还好吗。”
我惊讶的张大嘴。苹果片从我嘴里掉下來。落在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