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对我好,照顾我,给予我公主的待遇,连他的吻,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碰碎了什么一样,他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居然……
由高处松开了我的手,任由我坠入雪之深处,哪怕我会为之付出生命代价……
不过我要感谢哲在,
因为他放弃了我,唤醒了我脑中的某些记忆,这些记忆对我來说,充满痛苦,充满苦楚,然而却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无法分割,
哲在的背叛,唤醒了我的记忆,
多么好,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过去,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父母,自己的一切,哦,辛朵拉,辛朵拉,多么好听的名字,在南宫鸢面前,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很温暖的名字,
我想起了在美国的那一场枪战,死去的爸爸穿着严谨高档的西服,怀里有一只黑沉沉的密码工作包,搂着妈妈和我,血色浸染了我们全身,浓烈的血红色,绸缎一般惨烈无比,血味弥漫,再也无法忘怀,
而美丽的妈妈,紧紧握住我的手,低声安慰我,宠溺甜软的声音,带着春天开放的鸢尾花的味道,灿烂华彩,直到死去,
枪声持续着,我的哭声被压抑在自己的手心里,拼命的努力的想要将恐惧驱逐出去,
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去,我想我为什么还不疯掉,为什么只有我活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就算跳下那么高的灰塔,还是死不了,除了爷爷,谁会在乎我,谁会记得我,我只不过想去陪陪爸爸妈妈而已,难道这样小小的一个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爷爷说,要我努力活下去,
而梅梅阿姨又那么怨愤的看着我,质问我为什么还活着,
小小的关熙正和哲在各自拿着一束小花,别在我的头发上,而我狠狠的摘下甩进溪水里,
小小的我坐在南宫可旋的怀抱里,别扭的看着镜头,
豪华空寂的家,厨房最深处的椅子下面,躲着小小的我,听着窗外的外国小男孩一声声唤我名字,
躺在病床上的我,看着大人们陡然间变色的脸,大家都在指责我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猛然醒來,却被丢弃在漆黑无边的深巷,身穿病服,茫然无神的走着,直到遇见落魄的坏小子辛西格,
辛西格半夜背着我去看病,细弱的身板,已经扛得起矮他一个头的我了,
大把大把的钱扔出去,只为了治疗我的头疼和哑巴,生怕我变为白痴,
渐渐长大的我,越來越活泼,养什么死什么,还要坚持养,被辛西格追着打,
吃药的我,头疼的我,渴求自己过去的我……
一幕幕全都从我眼前急速闪过,连接不断,想停都停不了,我的头,除了刚开始疼过一会儿,现在已经不疼了,或许是因为疼到麻木,反而觉得好过多了,
我笑了一下,牵动嘴上的伤口,忍不住皱眉呻吟,笑着笑着,我猛地坐起來,疯狂的打着身边的雪,狠狠抓着,捶着,呜咽声从我紧闭的口内传出,雪越陷越深,被击起的雪沫如同冰渣,砸在我的脸上,而我毫无知觉,意识深处只想发泄,
胸腔传出阵阵闷痛,随着我的动作,一次次扎着我,还沒多想,嘴角已经流出蜿蜒的血迹,我随手一抹,看见手掌上的鲜血,忍不住吓得往后退,退无可退,好红的血,是我自己的,好可怕……
我大哭起來:“救命……救命……救命,,,”
无人回应我,深层的雪里,寂静无声,只有我如同蚊子般的呼救声和哭泣声,我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下來,开始努力坐起來,像先前一样,想要爬出雪地,
我知道自己一定是滑下关熙正口里说出的那个斜坡,至于被雪卷到了哪里,已经沒办法知道,我希望他们不要丢下我,至少,能够找人來搜救我,
可是哲在……哲在他,他明明放弃了我……
“关熙正,关熙正……救我……”
我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中途吐了几口血,而眼前的雪道层层密封,手臂已经快要抬不起來了,重的如同沉铁,爬几步,就要停下來大喘几口气,胸腔里疼的很,总觉得什么东西断掉了,可是仍然还能支撑我,不让我死去,
白茫茫的雪,从我眼睫毛上洒下去,我不知道自己爬的方向对不对,只知道,我一定要爬,头顶一直看不到希望,而我一个人努力着,一直,努力着,
再次掀掉头顶上的雪,一片温柔光笼罩着我,模糊中,我听到了一阵疾呼声,紧接着很嘈杂的脚步声,咯吱咯吱踩着雪,鼻子能够呼吸到雪地上空干冷的空气,清凌凌的直钻入胸腔,
“快,在这里,找到她了,”
“快,氧气,毯子,担架快过來,葡萄糖……不行,她喝不下去,快,输液,,,”
“辛朵拉,听得到我说话吗……辛朵拉……辛朵拉……不要怕……”
声音越來越远,我微微睁着眼睛,看到天际,沉沉浮浮,影影绰绰,淡淡的光里市井人家,车水马龙,仿佛有着一直想看,而从未看过的景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