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这个角度,都能看到怜九那偏低的衣领又向下沉了沉,露出一片光洁的锁骨来。
寻常人家的姑娘,必定是不敢做出这样的举动的,可是这个怜九,却是着实大胆了些。
那言渊本来还挺是镇静,结果他哪里知道怜九会来这么惊世骇俗的举动,居然还挑起他的下巴,当即出家人六根清净的那些东西,都抛到脑后去了,有些恼羞成怒的把怜九的手给拂了下去,冷冷的说了句:“女施主请自重。”
说完之后,言渊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说话可能是重了些,急急的想要道歉。
谁知道怜九却已经坐回了她那个蒲团上,轻笑了起来:“言渊你可真有趣,明明就是不好意思,还非要用冷言冷语来掩饰。对了,你刚刚讲佛讲到哪里来着?色即是空对不对?现在我见言渊小师傅你,似乎并没有达到这个境界呀?”
怜九最后还扯上了这么两句,之后看着言渊,笑得仿佛是明珠一般璀璨。
言渊看楞了一下,随即清咳了一声,低下了头,竟然很是坦荡的便承认了:“是我的修行不够,下次不会再这样。”
怜九当时不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等到她一个月之后再来,再次挑起言渊的下巴时,他竟然真的不再脸红,也不再恼羞成怒,只是那么淡漠的看着怜九,她就忽然意识到,或许有些事情,已经是难以挽回了。
但是说起怜九,那个时候不过才十五岁,言渊也是刚刚才满了十八岁。放在平常的少年身上,更是个热血冲动的年纪。
言渊在寺庙中清修这么多年,六根清净了没有,怜九并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在她不懈的坚持下,言渊可是又恼羞成怒了好几次,甚至又一次因为有些巧合,自己还亲到了他。
言渊那次可是真生气了,自己随后来的几次,他都把自己当成是空气,不愿意理会自己。
而怜九能识明自己的心意,差不多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从小她就有些游戏人生的态度,不是没有好男人愿意给她赎身,但是她却宁愿留在青楼,这个表面光鲜亮丽,背后却受人诟病的地方。
她仍旧是当着那个明艳的花魁,云春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就算是老鸨,只要她不点头,都不敢来提****的事情。
但是这一切,在遇到那个对着自己会脸红的小和尚时,却都不一样了。
怜九开始有了兴趣,随即便有了牵挂,有了想念。而言渊,从最开始的脸红心跳,恼羞成怒,却一点点,别他磨成了这幅生冷不近的性子。
这去后院的一路,怜九虽然想了很多,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的脚步声,言渊是听的出来的,所以她没有敲门,只是很淡然的推开了房门,走进言渊用来接待自己的厢房。
宁秋是一直跟在她的后面的,因为屋中的光线有些暗,所以宁秋只能看到屋中一个着灰青色衣裳的小和尚,似乎在拿笔抄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