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瑟再次回到屋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宁秋在内室中,似乎压低了声音,咳了几声。
他缓缓的走进屋去,见到屋中又没有人在随侍,只有一碗微微有些泛凉的药,摆在宁秋的床头。
宁秋看到容瑟又回来了,有些诧异的问着:“夫子,你怎么还未歇息?”
容瑟看着宁秋有些苍白的面容,不禁又是一阵心疼。虽然连奕棠说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毕竟她身子骨弱,冲击了这么一下,也要养上好多天才行了。
慢慢的走过去,他坐在了她的床边,之后才把那药给端了过来,柔声的问着:“我留下来照顾你。为何屋中一人都没有了?药,怎的也不喝?”
宁秋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屋中服侍着她,便遣散了楚枫成派来的几个丫鬟。而喝药,她更不喜欢,太苦了。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要自己来爱惜,正好药还太热,入不得口,所以她便想着等药稍微凉一些,自己也正好可以做好心理准备了,再喝,谁知道容瑟这会儿便进来了。“我想等过一会儿才喝的。”宁秋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说着,伸手便要去接药碗。自己怎么也不能让容瑟担心才是,还是好好的吃药吧。
容瑟却没有把药碗递给宁秋,而是有些了然的说道:“你是怕苦?”
宁秋嘴唇有些苍白,局促的笑了一下:“倒不是害怕……只是不喜欢……”
容瑟有些心疼的看了她一眼:“不喜欢苦的,为何不同我说,不要喝了?”
宁秋楞了一下,之后才很是自然的回答着:“那样多不懂事,快给我吧,我闭上眼睛,一口便喝下去了。”
容瑟却叹了口气,用一只手端着药碗,另一只手则是摸了摸宁秋的头,轻声说着:“我倒是希望,你能不懂事一点。”
宁秋虽然不懂容瑟话中的意思,但是他眼中的心疼,自己却是看到了。
还未等宁秋再说些什么,容瑟便把手拿了下来,随即从怀中又掏出了一包蜜饯来,随即他才对着宁秋说着:“刚刚我去找下人准备的,想着你可能会怕苦,若是你实在是不愿意喝药,我到时便可以说,乖一点,把药喝了,这包蜜饯就给你。但是你看,你根本就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宁秋有些哭笑不得:“那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好不好?哎呀我真的好怕苦,我不想喝药。”
容瑟这会儿也笑了出来,将碗中的小勺子拿起来,稍微将药汁搅拌了几下,随即才舀了一勺药,递到了宁秋的嘴边:“来吧,喝一口,吃一个蜜饯,这样会好受许多。”
宁秋本来想自己来的,但是看着容瑟那不容自己拒绝的样子,她也只得乖乖的张开了嘴,喝下了那口药。
果真是太苦了,宁秋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不过还未等她再回味回味,容瑟便把手中的一颗蜜饯放到了宁秋的嘴中,让她能用甜味,把苦味中和下去。
这一碗药,宁秋喝了快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