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完之后,目光却嗖得射向了比比,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比比脸上一闪而逝的迟疑,让她心口似乎被某种东西给堵住了。
比比其实是并不喜欢英国的,因为那边白种人过于高高在上,有着先天的优越感。
他们总是看不起黄种人,哪怕比比胜于白种的这个年纪的小朋友,依然无济于事。
回到国内后,尽管才两三天的工夫,可比比却很快融入到了这个环境中。
比如早上在游乐园玩,他跟别的陌生小朋友也能很快玩到了一块儿去。
“妈妈,我真的想回去。”
比比倔强地抿着唇,可眸底闪烁的零星不敢深深地刺痛了傅晴纶的双眸。
“比比,妈妈现在还不能回去,比比不愿意留下来陪妈妈吗?”
傅晴纶竭力压下心底的那阵苦涩,比起儿子来,她那点心思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算了,再待一阵子再说。
秦颐玺那边,也顺其自然,反正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上他的当的。
让他接近比比,她心里头的这道坎都跨不过去。
门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傅晴纶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想着以后的事情,而比比早已睡了过去,他毕竟只是个小孩子,早上又在游乐园玩的疯狂,昨晚又睡得晚,这会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体贴地给比比盖好被子,迅速下床去开门,就怕惊醒了儿子。
她有些不悦地打开门,这个时候她实在是不耐烦应付任何人,没想到眼前站着的这一位更是她唯恐避之不及的秦颐玺。
若非他的出现,自己跟比比安逸的生活怎会被搅得一团乱。
秦颐玺自然是在第一时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抵触心态,可他却不能在这个节骨眼退却。
“你这般阴魂不散缠着我到底是为何?”
傅晴纶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想站在门口跟他大声争执引来旁人的围观,虽说此刻酒店这一层的走廊上没有人,但难保声音高了不会惊动隔壁房间的客人。
她昨天因为他已经出了名了,他还到底想怎样?
她说得已经够清楚了,秦颐玺一贯倨傲,一再在自己面前放下身段着实有些令她意外,可这也并不能因此打动她的心半分。
在再次遇上他的时候,那些尘封的不美好回忆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地冒了出来,想要让她忘却他曾经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都是那么的艰难。
他定定地注视着她,皱了皱眉,却难得没有生气,反而低声下气地恳求,“我想见下我的儿子。”
“比比睡了。”
她冷哼一声,对于他刻意接近儿子的手段实在是不敢苟同。
还说不跟自己抢,这不是明明白白登堂入室想要借机跟比比套近乎吗?好从而进一步影响到比比,让比比卸下心防接受他。
好一个心机深沉、能屈能伸的秦大市长,撇开秦家,秦颐玺自身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她断然不能轻敌。
她眸底浮现了浓浓的戒备,声音清冷彻骨,“你可以离开了。”
她的谨慎,让秦颐玺闪亮逐渐暗淡下来,闪烁着高深莫名的光芒。
“那我们谈谈,别打搅到比比,就在隔壁好了。”
他在隔壁订了房间,花了大价钱跟人对调来的。
傅晴纶闻言,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你真不想打搅到比比,那就给我滚远一点。”
然后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不客气地甩上了门,若非秦颐玺躲闪的动作快,那门肯定会毫不客气地击中他那张俊美的脸庞。
秦颐玺站在门前,神色注满了探寻跟思索,并没有半分的恼怒,也并没有立马离去。
他在门前足足站了半个小时,才回了隔壁房间绞尽脑汁想对策。
傅晴纶甩上门后,心境半天才得以平复,真是见他一次不爽一次。
现在知道低声下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装腔作势,这个男人一贯阴晴不定,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得到了也不觉得他会倍感珍惜。
躺回床上后,她轻盈的羽睫微微颤动了两下,一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她的眼神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四年了,她以为经历了四年的时间,她的心境应该非常坦然才是,可为何每次见到他就恨不得要冷嘲热讽几句,瞧不惯他的那副嘴脸。
她的冷静,在他的面前总会不由自主破功。
她觉得一定是回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导致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她怎么会对那个男人起了别样的心思呢?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傅晴纶翻来覆去,比比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她又吓得不敢乱动,维持了那个姿势良久。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总算是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比比居然不在床上了,她紧张地四处寻找,在阳台上找到了比比,见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
她入住这家酒店后也没有去转悠过阳台,没想到这家酒店的房间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