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阳阳讲完谢臻的故事,气氛渐渐漫入了沉默…
沉默
长久的沉默
谢臻什么时候遇到林小枫,不得而知,
他们认识了多久,也不得而知,
从他后来无奈的离开再功成名就的回来,那是一个四年,
林小枫结婚几年后生的孩子,不得而知,
但直到出事的那一年,大儿子楚南已经七岁多,小女儿楚林(布谷)也已经三岁多,这又是个七年,
林小枫去事后谢臻独守孤坟,为林小枫找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女儿,又是一个十七年…
但这些时间,爱,够了吗?
不得而知…
或许,爱,本就是个永远没个够的感觉罢…
时间,是个沉重的东西…
时间,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
时间,是个本身看不到永久却又能证明无数次永久的东西…
夜色越来越沉…
越来越沉…
半夜,昏睡中的谢臻眼皮动了动,醒过来了。
“爸,你总算醒过来了!感觉怎么样?”阳阳急忙给要挣扎着坐起来的谢臻后背垫了个枕头:“慢点,慢点,别再乱动了,小心动了伤口。”
“我没事,你们怎么回来了,布谷没事吧?你们都还好吧?”谢臻失血过多,强忍着腹部伤口的疼痛,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但这第一句话,却还是在担忧着林小枫的女儿。
“谢伯伯,我没事。”布谷赶紧说到,听起来像是哭过一场的样子,连声音都有一种沙沙哑哑的感觉。
或许吧,虽然没有流泪,但真正的悲伤又何须用眼泪诠释,
哭,与泪关系不大…
“谢谢你,谢伯伯,我也要代替我妈妈谢谢你,阳阳已经告诉我你跟我妈妈的故事了。”布谷面对此时伤势严重的谢臻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谢臻摇摇头,抬眼望着天花板,被布谷这一句话又把深藏心底的那段感情给翻了出来:“都陈年往事了,不要再提了,你们没事就好。”
“不,谢伯伯,你让我说。”布谷眼里再一次泛满了泪水,哽咽着说道:“这么多年,原来我什么都不懂,我不知道我妈妈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但我是她女儿,我身体里也流着她的血液,谢伯伯,能不能就让我暂时当一下我妈妈,你把我当成你心里的那个林小枫,抱我一下!”
布谷说完,泪水串串花落,轻轻的摊开双臂探过头去,小心的抱住了谢臻…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这个拥抱,等的太苦了…
谢臻被布谷这突然来的一个拥抱激动的有点不知所措,怔怔的呆住…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伸起胳膊,轻轻的搭在了布谷的背上…
不,她不是布谷,这是当年的林小枫…
谢臻犹豫了一下,用尽全力抱紧了怀中的“林小枫”,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一切就再也没有了…
两只眼睛缓缓的闭上,两行豆大的泪珠直直的滑落了布谷的背上…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