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伊栩尚身型一顿,声音凛冽,“你没家庭医生的电话?”冷声夹杂怒火。
被伊栩尚散发的寒气吓得颤了一下的陈姨连忙低头,“回伊先生,这边一直没有家庭医生。”
伊栩尚被陈姨的话回得一窒,想起向南的话,眉峰蹙起。
“那她以前生病找开哪个医生看的,你就叫他来!惯熟的医生比较熟悉病人的身体状况, 快!”
冷声吩咐后,他跨步向前才刚走上旋转楼梯,不料,身后继续传来陈姨哆嗦的嗫嚅声,“伊先生,我不知道。”
凛然怒目扫向低垂脑袋的陈姨,想起还在卧室的舒心,他冷着脸走上去,站在大厅的陈姨看到自家老板走上去了,她连忙小跑跟上去。
泡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冷水,又被压在在洗手池,后又趴在墙上,不断承受男人莫名带着怒火的索取和折腾,睡着睡着,舒心就发起高烧。
伊栩尚打开房门时,看不到舒心的人,只见到蜷缩在被子下面的人来回转动,整个人无意识的发出梦呓,皱着眉走过去,躺在床|上的舒心脸色苍白的皱成一团,脸部又有不正常的酡红,头发被汗水黏连得沾在脸上,生出几分虚弱的风情。
微微俯身手碰上额头,是吓人的烫手,眉峰凛起,真的是发烧了。
将盖着的被子一掀,舒心立刻哆嗦一声,“冷。”
被子都被她的汗给弄得湿漉漉,舒心蜷缩着要将被子盖上时,伊栩尚凛然将人从床|上捞起,对后面跑进来的陈姨沉声吩咐,“快给小姐找套干净衣服来!”
二话不说,要将舒心睡衣解开,才刚开了几个纽子,她双手就死死抓着伊栩尚胸前的衣服,“冷……”
一直难受得微微眯起的眼缓缓睁开,见到伊栩尚黑沉冷峻的脸,舒心哆嗦一下,眼里有深深的恐惧。
接触空气的皮肤面积越来越大,秋天的晚上很寒凉,秋风从没有关闭的窗户探进,那股寒意钻过毛孔沁入组织,一层层的直达心脏。
排山倒海的寒意传来,想起下午整个人几乎被冻死的躺在那冰水中,双手被领带紧紧束缚的无能为力,那恐惧早已深入心尖,舒心惊恐的抖着手,语音轻颤而脆弱。
“伊先生,不要……舒心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不要,我不要再泡冰水了……冷,很冷……不要……求求你,伊先生……”
她泪眼婆娑的昂头看着她,噙满泪水的美眸是深深的恐惧和惶恐,泪水汗水将她的脸沾湿,如同那本立于冰雪中傲然绽放的红梅因一场寒风凛冽刮过,被强行带到地上,被人践踏后的花瓣是七零八落的那种破落零碎的凄美。
很淡,却很轻,却让人看得心生怜惜的疼痛。
从来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感到后悔,一直凛然残肆只管自己情绪的伊栩尚,看到舒心如今的脆弱,那一向不会为谁泛过疼痛的如钢铁般冷硬的心,似乎有着丝丝缕缕的疼痛。
本不分轻重的动作变缓慢一些,捞起旁边的软毯将她沾得满脸的水迹擦干。
“好了,不泡,以后只要你乖乖的,伊不会再罚你了。乖,你生病了,伊替你将湿衣服换掉,不然你会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