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1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深夜时分,月黑风高,西乡县城的北门外
“你的人都打听清楚了?!联军的那些将领都被关押在了县衙之内?!”
“杨大首领请放心,李运敢用项人头做担保,不仅杜曼那帮人都在,就是公主殿下也一定就在城里!”
杨难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又疑惑地扫了几眼面前那座几乎空荡荡的城墙,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王建!杨虎!你们两个就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杨虎眼见杨难敌对李运起了疑心,再加李运之前不断在杨难敌面前煽风点火,挑拨他和杨难敌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种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大首领,这照理来说,要是我杨虎抓了公主殿下,那肯定会重兵布防啊,可大首领你也看见了,整个墙头就三三两两几个人,还他娘都在打瞌睡......”
王建也是深以为然地附和道:“这西乡县城真是怎么看都觉得蹊跷,咱们可是在冷风里足足守了一个多时辰吧?!竟然连个巡逻或者换防的人都没看见......”
“......”
“这要是公主殿下真的在城里,不,就算只有联军的那几个小兔崽子在,那也应该重兵把守才对呀!最不济也应该早就带着公主殿下赶紧远走高飞,避开咱们这些想要救驾的义士啊......”
“对!最诡异的就是他们既没有大规模调军的迹象,更没有严防死守的动静......”
“那照你们两个这么说,这座西乡县城就是一个陷阱了?!张咸这是故意在示弱,然后引诱咱们贸然攻击?!”
“若不是李运早就投靠了张咸,又怎么把咱们所有人都从黄金县引出来?!”
“对!大首领!我岳父说得没错呀,肯定就是这么一回事,这一切根本就是李运和张咸二人早就谋划好的奸计!”
杨难敌怒不可遏地拔出了战刀,指着跪在地的李运喝骂道:“李运!你他娘还有什么话要说?!”
“扑通”一声!
李运直接跪在了冰冷的泥地,然后赶紧朝着杨难敌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大首领!李运绝对不敢诓骗大首领啊!那些被咱们派出去查探的流民,可都是事先扣押了他们的家人和老小,这才敢放心让他们出去打探情报的呀!他们回来的时候说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情况,你们也都在旁边听着,我李运可是一点手脚都没有做啊!”
“哼哼!可那些流民都是你去找来的呀,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事先就商量好了?!”
李运立时背后一阵发凉,忍不住对着杨虎破口大骂道:“杨虎你个畜生!你这是想要栽赃嫁祸,故意诬陷老子呀?!”
“哼哼?!诬陷?!你李运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张咸抢了明月公主,可现在公主殿下人呢?!是不是在这城里也不确定啊!还有之前那些细作回来的时候,可是红口白牙地说得清清楚楚,西乡县城里可是驻扎着不少的人马,现在那些人又都去哪了?!”
“是呀,人都去哪了?!要是公主殿下真像你说的那样就在城里,他们怎么可能会连城防都不心了?!”
“我看李运就是看不起大首领,甚至打心底里觉得大首领不过就是一个蛮夷,根本就不可能看穿这种故弄玄乎的伎俩,只要多说几句阿谀奉承的话,再巧言令色地编一套让人欲罢不能的说辞,就能让咱们大首领傻乎乎地往你和张咸早就布下的陷阱里钻?!”
“畜生啊!大首领对你不薄啊,你竟然联合张咸一起谋害大首领?!”
“不!不是这样的!大首领明鉴啊!明月公主的事情应该整个西乡县的老百姓都知道了,大首领可以再派人去打探清楚啊,绝不能听信他们翁婿二人的构陷之词啊!若是李运含冤而死,不知道他们翁婿二人会怎么对付大首领你啊!”
“哼哼!大首领千万不要再相信李运这番鬼话,这小子惯会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之前就弄了个负荆请罪的戏码,现在又想倒打一耙!还请大首领立即杀了这厮以儆效尤啊!”
“大首领!李运冤枉啊!大首领要是杀了李运,那就再也认不出公主殿下了!因为只有李运才知道公主殿下长什么模样啊!”
“大首领不要相信他!公主殿下的容貌,他怎么可能见得到?!”
“大首领难道就不想得到公主殿下了?!难道就为了王建和杨虎二人的一番颠倒黑白的胡说八道就要放弃天下的明珠?!李运死不足惜啊,可大首领却要痛失得到公主的机会了!一旦公主殿下潜逃,那只有李运才能认得出她来啊!那些联军将士是绝不可能替大首领去辨认的,否则他们在关中的族人也会遭殃啊!”
杨难敌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战刀,冷冷地问道:“你真的见过她?!”
“那日李运反攻邬堡的时候,公主殿下摘下过面具,小人骑在马,又是在最前面,所以看得十分真切......”
“你说什么?!面具?!那个带着三眼蚩尤面具的小孩就是公主殿下?!”
杨虎顿时有种想要捶胸顿足的冲动,这到嘴的肥肉竟然就这么丢了?!
怎么就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