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稚,康相留下的郑县图册,我已然仔细看过,想必诸将也都了然于胸,这地形确实是适合水攻!可是现如今渭水已然封冻,想要大规模地破开那厚厚的冰层,几乎就是痴人说梦!哪怕勉强破开,也会快速再次冰冻,所以这水攻是绝对无法使用了!”
“二哥的意思,也是要退兵吗?!”
祖纳心中虽然不愿,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这唯一可能制胜的水攻方略都已然无法实施了,那还要继续留下来等死吗?!
祖约那招人厌的混球这次虽然说得直白,可他这次说的话,确实在理!
无难军这么多人,尤其是还有那么多需要无难军护持的百姓,怎么可以去打那种根本没有胜算的仗?!
而祖逖看着祖纳摇头叹气,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心中明白祖纳这是想劝自己放弃,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连祖纳也明确反对自己的话,那这郑县之战,也就根本不用打了……
再看看那些跟着自己一路出生入死的老将们,他们也是一个个躲躲闪闪,畏畏缩缩的眼神,祖逖的心里真的是一阵无名火起!
他的儿子祖道重刚刚被杀,而凶手多半是与石瞻有着莫大的关联,否则为何石瞻要跑?!
而且当时闯入大牢的那几个人,会不会都是石瞻的人?!
只不过利用完自己儿子的面皮进入大牢之后,就杀人灭口!
甚至故意留下那张面皮,就是为了向自己示威?!
再想想自己儿子,也就是在石瞻投靠之后出的事,若说他石瞻和自己儿子祖道重之死,一点关联都没有,祖逖是打死也不信的!
现在石瞻又劫持着明月公主离开了潼关,他能去投靠谁?!
多半还是匈奴汉国的人!
再加上许氏在祖道重的帐内,还找到了一枚君子营的令牌,那这事就和石瞻更脱不了关系了!
石勒姓石!
你石瞻也姓石!
所以一定就是你石瞻下得杀手!
这仇!
简直就是不共戴天!
现在匈奴来犯,说不定就是石瞻先一步和新丰那边的河内王刘粲发了暗号……
对!蒲洪!
石瞻和蒲洪他们是一起进的无难军,蒲洪走了,一定就是去替石瞻给刘粲那帮匈奴狗通风报信的!
那如此说来,说不定自己儿子祖道重的死,其实就是河内王刘粲一手策划的?!
不然他们为何会对明月公主下手?!
说不定石瞻逃入华山,不过是故意转移视线……
对!
一定就是这么一回事!
好啊!
你们要夺明月公主,却偏偏害了我家道重的性命!
这仗就算是全军覆没,那也一定要打!
想到这里,祖逖一下子就把目光看向了一众少年,尤其是在阿郎的身上停留了许久……
他是真的很喜欢阿郎这个孩子,可祖道重的死,实在是让他对阿郎也起了不小的疑心!
可恰在此时,谢艾却突然走到了祖逖面前,并且对着祖逖躬身拱手道:“祖将军!谢艾有一计,可破匈奴!”
一听这话,不要说祖逖立时把目光看向了谢艾,就连所有大帐之内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谢艾!
谢艾似乎很享受被众人瞩目的感觉,脸上更是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祖纳也有些惊讶,可谢艾毕竟不是别人,当初拿下潼关,谢艾就是有功之人,这会再次献计,到是让人有些期待起来了!
“好!真是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多大人都觉得和匈奴人在郑县对敌,几乎就是没有胜算!可你却能挺身而出,说是已经想到了办法?!不错!谢艾,那你就为我们大家伙说说,让你身旁的这些叔叔伯伯们都好好看看,什么叫做后生可畏?!”
祖逖的话自然是故意在讥讽一众老将,但也确实透着高兴,谢艾这小子,确实常常令人惊喜莫名!
而谢艾一听祖逖这刻意的褒扬话语,更是一阵心花怒放!
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阿郎,倒是有些惊讶!
这个谢艾竟然如此厉害,真的已经想出对策了?!
莫不是和自己的想法一样?!
不!
不应该啊……
他不过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年,难道也打算使用那些恶毒到极点的办法?!
可如果真是,他又怎么能笑得出来?!
而就在阿郎有些出神的片刻,谢艾已经朗声说道:“祖将军!谢艾此计其实很简单,既然我们已然没有办法使用水攻了,那么何不使用火攻?!”
“你是说火攻?!”
“不错,谢艾认为我等可以把郑县的县城做一个“空城计”,然后引匈奴人入城之后,就在他们睡得最香的时候,点燃早就藏于其中的火油之类易燃物品,一把火就可以让这些该死的匈奴狗都去见鬼!”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