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曲折的山道在夜幕下显得更为阴森可怖,前方的路好像没有尽头,亦瞧不得多少光亮,唯有透过枝桠的缝隙泻下的一缕月光,给柴苟的眼睛带来一丝安慰,但周围不断传来的兽吼虫鸣,还是让他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赶路的同时不断在心中回想路线图,令柴苟惊讶的是,壮汉走的路线与路线指示的完全一样,他的脑袋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越走越觉得心惊,黑剑悄无声息的滑到他的指缝间,本就不起眼的黑剑,在昏暗的环境下更不容易让人注意到!
“说来也怪,兄弟你的路线根本就不是寻常人会选择的山道,却是咱家兄弟经常走的隐蔽的道路,难道你的路线是苟爷……”壮汉说着忽然哑然失笑,要不是苟爷给柴苟画出路线,他哪能弄得到核心的路线,苟爷的出发点也不难猜到,“幸亏你的身份是魔修、不是其他战区的修妖者,不然俺还真以为身边有奸细呢!”
壮汉胡乱的跟柴苟说着他自觉荒唐的猜想,却没注意到柴苟的眉头猛地一挑,脸色也是变得严峻起来!
“也许是众人常说的命中注定吧!”默不作声的柴苟忽然爽朗一笑,眼底却有一丝戒备,他实在想不出血狐陷害他的理由,“不知游狼前辈脾性怎样,俺不想触怒到他!”
“柴兄弟尽管放心!虽说游狼前辈脾气不怎么好,但他对自家兄弟还是很关心的!”说起游狼,壮汉眼里泛起一抹兴奋,“要是有人敢对咱家兄弟张狂,他一定会帮兄弟出头;要是有人欺辱咱家兄弟,他更是会尽力帮兄弟报仇,就算得罪其他首领也怡然不惧!”
“能追随如游狼前辈一样的强者,倒也是莫大的福气!”柴苟爽朗的笑声在昏暗的山林里传出老远,忽闻一阵细微的动静传来,更有许多黑影闪动,他狐疑的朝黑影凝神眺望,也猜不出黑暗处藏匿的是什么东西!
“柴兄弟不必担心,有俺在,方圆百里内绝对没有谁敢动你!”仿佛瞧出柴苟的心思,壮汉慌忙安慰他,“埋伏在路边的都是游狼前辈的护卫,跟俺熟得很!”
“俺倒是觉得其瞧来的眼神有些敌意……应该还有一丝森然的杀意!”柴苟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藏在袖口的黑剑散发出一丝寒气,他亦是时刻准备战斗,就连体内的灵力也变得兴奋起来!
路边的草丛里有一丝微弱的杀意,微弱到他能察觉到却判断不出其具体位置,佯装丝毫没把杀意放在心上,继续随壮汉朝前走去,他脚步猛地一顿,突然冷哼一声,“想杀俺的人多如狗,你还排不上号!”
“什么!”满腹狐疑的壮汉讶然的望着柴苟,瞧得满脸尽是寒意、做出战斗姿态的他,壮汉脸色猛地一变,慌忙冲他解释起来,“柴兄弟不要冲动,一定有什么误会!给俺一点时间,俺去找人打探一下到底是咋回事!”
柴苟怎么可能让壮汉轻易离开,要是他离开与埋伏着的修妖者联合起来对付他,其处境会更为不妙;眼瞅着壮汉朝旁边的黑影走去,他心头不屑的冷哼一声,脚下却没有停顿半点,眨眼就要贴近壮汉的身体!
“柴兄弟,你怎么……”仿佛是察觉到柴苟跟上来的动静,壮汉转过身却猛地瞪起眼睛、慌忙朝柴苟扑去,“不要!”柴苟在路的一边察觉到动静,听到壮汉说不要的时候朝他扑来,觉得甚是好笑,他暗中掐诀,意欲引爆壮汉脖颈中的血珠!
可惜柴苟与壮汉的距离太短,他的法决还没掐完,身体就让他拨出去,其心中猛地一怔:他为什么没有攻击!
就在柴苟费解的时候,一抹腥热的血液喷洒在他的脸上,给他带路的壮汉眼睛瞪圆、嘴角挂着血沫,紧紧抓住刺进他身体的剑刃,艰难的跟他说着什么:
“柴兄弟是朋友,别伤害他!”
“柴兄弟是朋友,别伤害他!”
“别伤害他、别伤害他、别伤害他!!!”壮汉仿佛本能一样吐出的辞藻,在柴苟心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他痛苦的撕扯着头发,触及地面的身体猛地弹起来,哪还顾忌刺伤壮汉的修妖者是否会伤害他,陡然加速冲到壮汉身边!
“……”柴苟紧紧地握住壮汉的胳膊,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噙满泪花,虽说壮汉始终称他为兄弟,他却一直没真把壮汉当成朋友;想起之前还想偷袭壮汉,想起他对壮汉的怀疑、猜忌,他心如刀绞!
“不要担心,一剑嘛,要不得命的!”壮汉的声音明显变得虚弱许多,仿佛一剑就把他浑身气力带走,给人以有气无力的感觉!
“别说啦!俺立刻带你去找游狼前辈,他肯定有办法救你的!”柴苟说着扶起壮汉的身体,却瞧也不瞧刺伤他的修妖者一眼!
“没事的,俺一身贱骨头算不得啥!”壮汉沾着鲜血的指头拍着柴苟的腕部,随即拉过刺伤他的蒙面人的胳膊,“老驴,快跟柴兄弟道歉言和,以往的恩怨咱就一笔勾销吧!”
柴苟闻言猛地一惊,难道埋伏着刺杀他的修妖者是驴脸!怪不得他嗅到一丝微弱的血腥味和一丝针对他的杀意!瞧着蒙面人摘掉蒙着的黑纱,不是驴脸是谁!
“没想到真的是你!”柴苟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