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叔看我没什么大碍,叮嘱护士好好照顾我之后,就匆匆忙忙走了,说是公司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下午的时候在病床上无聊之极,便拿起了手机来玩微信打飞机。玩了几局就觉得腻了。感觉更是无聊了,像是浑身荒芜到长满了野草,感觉很是不自在。
幸好,在我最无聊的时候,林枫青来了。
林枫青是我的发小,最最最好的朋友,就差没许诺一生一世在一起了。他个子不高,身材横向发展,但不是胖,是结实,壮。他的肩膀很宽,比我的宽一个拳头还要多,身高却比我矮一个拳头。从远处看,他就是一头鼻子里喷着暖气的水牛。
他能来看我我很是感动,眼睛都已经有点湿润了。从小到大,除了我的养父,就他对我最好了,记得小时候,作业我全是抄他的,上初中的时候,有个染着黄头发像杀马特的社会青年老欺负我,是他拿着啤酒瓶砸向杀马特帮我解决的,高中的时候我们在同一个班,更是形影不离了,记得我暗恋隔壁班的一个女孩,不敢表白,是他替我信的,后来我就有了我美好的初恋。我和我的初恋分手的时候,她对我说了一句话,“你对我的好有你对林枫青的好的一半,那我们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了。麻痹的你们是在搞基吧!”原来我的初恋在吃我发小的醋。
我真的就快哭出来了,可这时,林枫(我习惯这样称呼我这位老朋友)却破口大骂,“麻痹的,你这二逼,怎么不接电话,我手机的屏幕都按爆了,你他妈的怎么就不接电话?!哈?你牛逼了,跑来这医院,让我好找呀!看我呆会怎么揍扁你!”
“我。我的手机不见了。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不在了……我昏迷了好多天……。诶,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山人自有妙计哈!你这二货,好好休息吧!”说着林枫开玩笑地轻轻地推了一下我那还缠着绷带的脑袋。
我霎时间感到地动山摇,呕吐的感觉像火山喷发的岩浆那样瞬间喷上了我的心头。
“麻痹的,这几天来我一直打你的电话都打不通,去你的住处找你你也不在,真他妈担心死我了!幸好,两天前我看了一眼电视,便在《新闻在线》里看到了你,麻痹的,你被抬在担架上,满脸是血,根本就无法辨别面容,但我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你来了。说也巧,你知道我是从来不看电视的,就那天看了一下,诶,一看就找到你了,这也许就是冥冥中老天的安排吧,哈哈!”
“两天前???”
“是呀,你昏迷在公园的草地上。”
“看来陈大叔没说谎。。”我沉思着。
“二逼,你在想什么?”
“林枫,这不太对劲,我七天前就在育才路遭了车祸,自那之后我就昏迷不醒,直到今天,所以你找不到我。育才路距离公园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不可能自己走过去,而且,是在五天之后在公园出现,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思索着。
“难道是???”这时林枫一脸的惊愕。
看到他惊恐的表情,我突然也紧张了起来。
“什么?”
“你不记得你高三临近高考的时候踢球踢断腿的那件事儿了吗?”
林枫这样一提醒,我的身体突然震颤了一下,冷汗慢慢地从皮肤里渗出来。
高三的时候我断了腿住院一个多月,期间有一个星期,我突然在医院里消失,那时我不知为什么突然昏迷了,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了,醒来的时候我还是在原来的病房,后来他们告诉我我消失了一个星期,我当时不信,后来看到电视上的寻人新闻,还有贴满大街的寻人启事,我这才信了,但也没怎么在意。我当时心想,我不是活生生地回来了吗?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难道这事儿和高三时发生的那事儿有关系?”
“肯定脱不了干系,这肯定是同一个人做的!”
“不是一个人。要让一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然后又不声不响地回来,你觉得一个人能办到吗?那肯定是一个团伙。”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但我现在有不祥的预感,而且很强烈。……玻璃。。”我的脑海里玻璃破碎的画面突然一闪而过。“林枫,离窗户远一点!”
林枫觉得很奇怪,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好奇地看了看那透明的玻璃窗,慢慢地走了过去。“窗户怎么呢?”
林枫用手摸着那玻璃。
“别靠那么近,危险!快走。!”
我话音刚落,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玻璃碎了。
我一下子懵了。
血从林枫的脑袋里涌出,在暗黄色反光的地板砖上蔓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