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取笑母妃？罢了，你还不知道母妃的性子？母妃可不指望借别人来讨你父皇欢心，母妃只不过是觉得睿王无依无靠，忍不住想帮帮他而已。”德妃一脸认真地强调。
常蕊公主不置可否。
无论母妃如何否认，在常蕊公主的心中，她是相当清楚的。后宫的嫔妃，包括她的母妃，都不可能只有纯碎的善心而不带有一点儿目的。
然而，这些是常蕊公主这个小小的十六岁少女所改变不了的。既如此，她又何必反驳，何必去惹母妃不快，徒添母女之间的嫌隙？
只是，母妃说了那么多，不外乎就是两个意思：一则，乐意见到她和罗喜来的婚事取消；二则，鼓励她和大皇兄多多接触，反对她和二皇兄来往密切。
明白是一回事，听不听，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常蕊公主除了表面那层骄傲和跋扈之外，骨子里还有近乎固执的坚持。
其实，只要是她自己认定的事情，谁劝都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此番，若是她自己不愿意放弃罗喜来，不管是母妃，还是大皇兄劝，抑或是父皇逼迫，都没有用。
不过，她今儿在玉香园，便已经做好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还真得多亏舒启儿的推波助澜，否则不会这么容易就成型。
“母妃，我有点儿累了，先回房去了。”在略微地沉默片刻之后，常蕊公主稍显疲倦地道。
德妃清楚，女儿怕是没将她刚才的话听进耳朵里。她很想再苦口婆心地跟女儿讲讲道理，却见到女儿心不在焉的神情，所以没有坚持。
也罢，这桩婚事取消，女儿心里一定不舒服，让女儿自个儿去静一静也好。德妃暗忖道。
常蕊公主回到房中，遣散屋内的宫女，只留下贴身侍婢莹莹。
关上房门……
“公主，您今儿见到舒启儿了吗？”莹莹好奇地问道。
常蕊公主甩掉脚上的鞋子，让自己整个身子栽倒在华丽软榻之上，两只眼睛闪亮闪亮的，毫无之前的落寞萎靡。
“嗯，见到了，她把我卖了，换了十万两金子。”常蕊公主乐呵呵地道。
“公主？”莹莹听得稀里糊涂，却对常蕊公主口中那个“卖”字，把格外震惊。缩了缩脖子，莹莹一脸同情地问道：“那，公主是不是她给……”
莹莹没敢说完，可她的意思是不言而喻的。
她家公主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一旦得罪了公主，下场会很惨。
莹莹都不敢想象，舒启儿命运还是多么的凄惨。尤其是，瞅瞅今儿公主回来时一脸乐呵呵的模样，不就是报仇雪恨后的畅快么？
“给什么？”常蕊公主回到了自己的小窝窝，心情不错，还有闲情跟莹莹瞎掰。
莹莹挤眉弄眼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咔嚓”动作。
“哈哈哈……”常蕊公主开怀大笑。笑声歇罢，她伸出纤细的玉指点了点莹莹的额头，摇摇头，没好气地道：“你家公主我有那么暴力吗？”
“难道公主就这么算了？”不，不可能吧？莹莹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切实际。
常蕊公主笑呵呵地摇着头，卖着关子。
莹莹好奇心驱使之下，不厌其烦地缠着常蕊公主，非要知道自家主子准备怎样报仇雪恨。
常蕊公主越笑越诡异，末了，说了一句：“当然是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