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轩辕世智,舒启儿心里终究还是没有底。
“看事情,别用眼睛,得用你的心去看。若你的心赞同你决定,那么你就勇敢地去做。眼睛能欺骗人,可心不会。你静下心想一想,是否该带他上山,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为师都会支持你。”婆婆一改往日的严厉,言语间是那么的和蔼和慈善。
舒启儿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憋了许久的话道出:“启儿说的这个人,是睿王轩辕世智,也就是已故仪贵妃朱云紫之子。听他所言,朱云紫曾与青门有所瓜葛。”
好不容易,急切地将话说完,舒启儿满是紧张地观察着婆婆的反应。
却见得,婆婆一派平静。
而且,最蹊跷的是,婆婆居然不做任何的表态。先前婆婆曾是大力支持启儿将人带上山的,可听了所带之人为轩辕世智之后,便没有了下文。既不积极地支持,也不消极地反对,只保持着沉默。
舒启儿的心里开始泛起了一丝波澜。
私心里,她约莫还是希望婆婆答应的。
可理智上,她又偏向于婆婆一口否决,那样她就可以不必再纠结,让婆婆替她做好决定,甩掉轩辕世智那条恼人的尾巴。
过了好一会儿,她仿佛听到婆婆在喃喃细语:“朱云紫?朱云紫?”
她慌忙抬眸望去,却又被婆婆脸上的面纱挡住了视线,而且那层面纱也没有一丝的动弹。
或许,她听错了?舒启儿纳闷儿。
“婆婆认识朱云紫吗?”等不到答案,舒启儿索性直白地问了出来。
婆婆不言,只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空气中很快凝聚起让人窒息的压抑氛围。
“婆婆不愿说就算了,启儿只是好奇问问,别无它意。”舒启儿出声缓和着气氛。
此地无银三百两!面纱下,婆婆的眼中仿佛是表达着这样一层意思。
用有些无奈的口吻,婆婆如是回应道:“为师年岁大了,有些东西早就记不清楚了。不过,对于朱云紫,好像有些印象。她的确跟青门有些渊源,可并不太深。如今她已不在人世,说她何益?你只管放手做事,别管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了。”
如此的轻描淡写?
难道她的直觉不对?舒启儿疑惑了。
不知是舒启儿太敏感,还是确有其事。总之,在朱云紫的话题过后,婆婆的语气显然较之前沉重了些。
师徒俩聊了一夜,到天明时才各自回房歇息。
临出密室前,婆婆别有深意地问了舒启儿,问她前番下山是否还遇到了什么。舒启儿反射性地摇了摇头,本能地拒绝告诉婆婆自己两番遭遇袭击,而且对方还能轻易潜入皇宫作案,想必定是能人。
然而,她不说,婆婆便不知晓了?
她是不知,之后她的安然无恙,还有婆婆的作用在里面。
也正是因为袭击事件,才迫使婆婆早下了决定,决定提前将掌门人的位子传给舒启儿,也决定立即着手将自己从未传授给人的独门武功传授给舒启儿。
“这丫头,还真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事。丫头呐,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哪头轻哪头重,你可要好好掂量。与为师费了一晚上的口舌,去聊个对你毫无威胁性的人,却将真正的敌人抛诸脑后。哎,看来,还得费费心,玉不琢不成器,雕琢雕琢才行……”婆婆站在舒启儿背后,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