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主动走了过来，与儿子面对面地说了声：“以前的事情，你母后已经做了定夺，那姓舒的女子也已离开皇宫回到她该去的地方，你也病体康健，朕自然也不会再追究你的过错。你年纪不小了，也该知道好歹，朕千方百计地稳住了卢国公府，你可否在这件事上听父皇一次？”
硬的不成，来软的了？身为九五之尊，果然是能屈能伸。
只是……
“儿臣知晓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臣，不过儿臣绝对不会娶卢澄碧，还请父皇体谅儿臣。”轩辕世天依旧不松口。
“卢澄碧有什么不好？是家世，才学，还是人长得不好？”皇帝就恁是弄不明白了，人家好端端的大家闺秀怎么就入不了儿子的眼了？
轩辕世天的眉宇间似有厌烦之态，蹙了蹙眉，再次重生自己的立场：“卢澄碧什么都好，可她入不了儿臣的眼，儿臣不愿跟个没感觉的女人相处一辈子。”
“感觉？什么是感觉？你倒是给朕说来听听？”皇帝明明气得吹胡子瞪眼，却还要维持软和的口气，实在是难得。
轩辕世天的眉头皱了又皱，脸上的肌肉也绷得很紧。
“说不出来了？”皇帝对儿子的说法嗤之以鼻。
轩辕世天反问：“古人常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父皇可赞同？”
“自然赞同。即便给人金山银山，也不如授人一技之长的谋生本事来得长远可靠。”皇帝还算理性。
轩辕世天闻言，眸中暗暗浮现精光，似有邪恶，脸上却显得一本正经。他略略垂头，拱手禀告：“既如此，父皇也该认同，娶一个有雄厚背景的太子妃，不如娶一个能创造雄厚背景的太子妃。”
“创造雄厚背景的太子妃？谁？”皇帝眸中出现警戒之色。
“儿臣不知，但绝对不可能是卢澄碧。”轩辕世天的脸上没有透露出一丁点儿的可疑。
皇帝松了口气，又问：“一个女人若能创造雄厚的背景，你就不怕，有一天她爬到你的头上去？”
“被自己的女人爬到头上，总比被她背后的人架着脖子要快活许多。”轩辕世天意有所指。
皇帝想要反驳，却终究没有开口，渐渐陷入了沉思。
是啊，卢国公府是把双刃剑，能辅佐太子，也能威胁太子。
那卢国公不算奸臣，却也远远没有达到死忠的地步。
是取，是舍？
这是个很艰难的决定。
然而，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太子若不娶卢澄碧，朝中必定又是一番动荡。
“卢澄碧就那么让你厌恶？”皇帝首次以平等若朋友间闲谈的口吻问太子。
轩辕世天摇头，“对她，儿臣完全没有感觉，算不上厌恶。不过对卢国公府，儿臣确实不怎么喜欢。”
若有一天，要他称呼卢国庆为岳父，轩辕世天会觉得浑身不自在，浑身不舒服。
“那么……”皇帝忖了忖，再问：“在朝中，你中意那位大臣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