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启儿忙活了一整天,累得快趴下了,同前几天一样,依旧只能采到二两醉月香。
“婆婆……”舒启儿见婆婆不搭理她,小脸儿上不禁现出落寞来。别看她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地折腾,可在望月崖,她是由衷地尊敬婆婆。婆婆不理她,她就会觉得很难过。
三个月来,她和婆婆相依为命,早已有了感情。婆婆平素间虽然冷漠了些,但舒启儿知道,婆婆是真对她好的。要不然,婆婆不会变着法儿地逼她习武,还教会她各种本领,否则她连走出望月崖都困难,又怎么可能到外面去兴风作浪?
将今天好不容易采到的二两醉月香搁在桌上,舒启儿闷呼呼地准备去厨房张罗饭菜。
婆婆也不理会,兀自坐到空桌旁边儿,掂起那小小的一包醉月香,盯了许久。
不一会儿,舒启儿端着两盘香喷喷的菜过来,喜出望外地喊着:“婆婆,您做的菜?”
太意外了,这是舒启儿第一次吃到婆婆做的菜。这还不仅仅是菜不菜的问题,问题是表明婆婆还是心疼她的,怕她采药累着了,故意为她减轻负担,让她一回到山上就有饭吃。
“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不是你做的,自然就是我做的。”婆婆冷冷地道,随即放下手里的那包醉月香。
舒启儿小心翼翼地放下菜盘子,乐呵呵地又跑回厨房端菜。不一会儿的工夫,桌上便摆满了丰盛的饭菜,有鱼有虾,还是各式野味儿,虽不能说什么山珍海味,可也算一顿丰盛佳肴了。就这些野味儿,指不定那皇宫王侯家也不定能弄得到。因为这些食材,外面根本买不到,都是婆婆自个儿弄到手的。
“婆婆,您真厉害,突然就弄出这么多菜来。这大雪天的,您上哪儿去抓的鱼,还有这些,这是什么肉,看起来很好吃,好香呢。”舒启儿就差没流口水了。
婆婆拿起碗筷,一边夹菜,一边漫不经心地道:“问那么多作甚?有时间就多吃点儿,吃完了就赶紧去睡觉。明儿一早起床去采药,瞧瞧你这速度,花上一整个冬天也采不齐一百斤。”
舒启儿很想从婆婆那轻纱斗笠看进去,想看看婆婆脸上的表情,可终究无望。那斗笠的轻纱虽然质地很薄,但是透光度不强,婆婆的脸被那轻纱遮掩得严严实实。
吃了口菜,舒启儿接着话茬儿对婆婆道:“婆婆,您看,望月崖根本就没有一百斤醉月香,您能不能减减量,改为十斤还不好?”
十斤其实对舒启儿来说就已经是极限了。想想,以她一天二两的采集量,要采集十斤醉月香,得花费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呢。况且,望月崖有没有十斤醉月香,这都是问题。
婆婆听了,嗤哼道:“娇气!这点儿苦都吃不了!”
“不是,婆婆,实在是根本就没那么多醉月香供我采。”舒启儿硬着头皮道。
婆婆将筷子一撂,饭碗一放,起身就要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