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时候她觉得外面的天都是比医院亮。没有医保卡却住着昂贵的市中心第一医院的病房,对她来说实在是件奢侈的事情。而且她不愿意欠别人什么,特别是席铭。
此时陆冬梅又恢复了圆润的摸样,体重继续一百八,脸上肉嘟嘟,可是大约因为心情和态度的改变,她整个人都萦绕着一股精神气。人永远也不必害怕失败,因为只要坚信所有的失败都只是成功前的试炼,那么多远的目的地都能到达。
可惜崔丽丽那边,请了她N大医学院博士后毕业的堂哥帮忙,也没搞定感染源的事情。不过来日方长,一下就能甜到底,后面的路还怎么走?
她才出院,那边席铭就得了信。他最近开始认真的追求起了事业,和一个美国大佬合开了一家电影公司,买下了诺贝尔文学奖第三名作者的小说,准备排成电影。
可繁忙之中陆冬梅也没想到他竟会亲自跑去找她。说了一番暧昧柔情、就差那三个字的话后就匆匆离开了。临走还留下三张飞机票,说的是不喜欢就把票撕掉。
飞机的起飞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陆冬梅权衡之下,终于拍案收下了。
她要带父母去坐飞机了,两位老人家还没坐过飞机呢。既然有人奉献,她有什么不敢收的,反正她现在还是原来那个死胖子,不对,是比以前是更丑却更硬气。她倒要看看席铭要算计她什么?
陆冬梅一直把席铭也归属到她那个畸形而恐怖的圈子里的。K不得不感慨,她的判断非常正确。
前面就说过的,陆冬梅的家在X市,家里又一个恶叔叔,老天为了惩罚她让她生了两个女儿,还让他快五十岁了,儿子还没上初中。
也不对,恶叔叔不和他们家人住一起的,恶叔叔抢了老人的房子,到新开发区换了新房住着呢。
所以陆冬梅一家人都住在城内二环附近那间不足五十平米的“平价房”里。所幸周围环境不错,邻里也都是在附近工作的人,相处也融洽。
见陆冬梅回来了,很快就有王婶、李阿姨、刘大妈上来热络的和陆妈妈聊起来。一会问冬梅的病治的怎么样了,一会问冬梅大学里有没有考试,是不是和从前一样也考全班第一?
陆冬梅含蓄了笑了笑,委婉的说:“N大想考第一,还是不容易的。”
在家住的这段时间,陆冬梅外表又恢复了从前勤快、沉默的性格,每日里多干少说,其实内里,天天和K吐槽。K快被她烦死了,突然感慨的想起从前那个面瘫妹子的好来。这段时间没多少时间学习,陆冬梅也不是养在蜜罐的小公主,家里的事情都一肩扛着。
陆爸爸陆妈妈都是勤快人,陆妈妈从前在餐馆打工,陆爸爸就给餐馆送货,两人每日里也都是早出晚归的。可这次回来她发现两人都不大对,仔细追查后才知道,因为担心见不着女儿最后一面,两位老人不顾餐厅规定,心急火燎的往N市去了,现在一回来才知道已经被开除了。
餐馆老板是个肥胖的中年妇女,终日挺着一个怀了孕似的大肚子,走起来左右摇晃的,嘴上随时都像刚吃过肉没擦嘴。陆冬梅带着二老来理论的时候,二老还一个劲的推拒,自然是平日里吃亏习惯了,也不曾计较过什么。
结果那餐馆老板一脸横相,吧嗒着嘴巴骂道:“不就几百块钱吗,还天天上门要了,要不要脸啊?过去老娘照顾你们全家吃饭,你们都不带感恩吗?”
陆冬梅才知道父母不仅被人开了,还被扣了工资。
如果是过去的陆冬梅说不定就算了,父母一劝,她心里一横量,脸皮薄的就答应了,好看的小说:。不过这回她拒绝了父母的恳求。她把那老板反驳了回去,她言辞凿凿,口若悬河,一大段话说下来停都不带停的,望着目瞪口呆的老板娘,还有同样吃惊的父母,突然心情很好。
“我现在还在和你说话是同情你,你这样的心性,一辈子只能开这么个餐馆,你的儿子女儿也只能开这么个餐馆,永远不会有大出息。如果你觉得压榨别人的工资,压榨别人的劳力为你卖命还需要别人对你感恩戴德,那我祝福你下一代儿孙都被别人一直感恩戴德。”
说完她拉着父母转身就走。
对空间里的K说着自己的计划:“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摆脱了他们,我父母都自由了,也免得叫父母心里脱不开那里,明明吃亏的是自己,还觉得亏欠了人家。”
她原先就有那样的想法,父母的手艺好又吃得苦,完全可以开一家小的店,自己来做。至于做什么,可以日后再想想看。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需要再想办法弄到点钱。
就要很快就要过年了,陆冬梅通过查询所在片区的社区管理条约用几只吊坠就搞定了当地的城管,成功的让父母暂时挤进了少数“限制摆摊地区”的夜市摊位。卖起了烤鱿鱼。
说起来,那项链还是贺晓宁送的呢。当时她一看上面刻着石头记的标记,就知道价值不菲,自己不该收。可看到贺晓宁那一副“不收就丢到垃圾桶,别碍我眼”的表情,还是默默收好了。
父母看着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