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具塔大吃一惊,在这空旷无人的大沙漠里,正干见不得人勾当的时候,(清理粘在手上的骆驼粪便)突然有人说话是要搞那样啊。
向着发声的地方一看,正是半个多月没见,这群少女苦苦寻找的白驼山少主欧阳克。
现在的欧阳克可不是半个多月前的阳光自信的翩翩少年了。多rì的rì晒和风沙让他白玉一般的面庞变得黝黑粗糙,毒辣的阳光和风吹让他的额头和面颊上多处脱皮晒伤,嘴唇因为缺水干涸而布满了血口愈合后的血痂,耳朵上也有数处裂开的伤口。欧阳克整个人哪还有半点半个多月前踌躇满志的西域英俊少年的样子,要不是那一身沾满风沙的白衣,和温润如水的目光,这分明是一个以放马牧羊为生的穷苦牧民啊。
欧阳克伸手一抓,杯具塔连反应都不及便被抓住,然后欧阳克向后一倒,像被人推到一般拉着杯具塔撞进了沙丘。杯具塔被欧阳克这一抓制住了全身的功力与行动,只能像个物件一般被欧阳克拉着在沙丘之中穿行。片刻之后,二人便穿过了沙丘,欧阳克点了杯具塔的哑穴之后,便放开了他,自顾自的盯着隔着沙丘冉冉升起的狼烟。
杯具塔知道欧阳克是不想被那群侍女发现,故而抓着他到这隐蔽的地方。但欧阳克下一句话就吓得他若不是被点了哑穴,肯定叫的十分凄厉。
“若不是在下跟了你们一天,看杯具塔你对在下的这些侍女多加照顾并无不良的心意,也不会出来见你的。”
杯具塔虽然叫不出来,但身子猛然一震还是瞒不过欧阳克。欧阳克笑着说:“这拜火教的刺客秘录只不过是些小花招,甚至比不上传说中的人皮面具,若是初见可能还发觉不了,但若是对此有些了解的话,你的本相可是瞒不住在下。”说着,欧阳克出手点了杯具塔面部的几个穴道,破了易容术露出了杯具塔的本来面目。
“在下在去桃花岛求亲之前,为表诚意,遣散了一干美婢爱妾,想对黄姑娘有个交代。但没想到她们打死也不愿离开,甚至愿在白驼山做一个小小的扫撒侍女。在下一时无法,也只得留下她们,待求娶了黄姑娘,让她们死心之后,再与她们结为异姓兄妹,为她们找个不顾忌她们身世的好人家,出大笔的嫁妆作为补偿。谁知求亲不成,叔父大发雷霆誓要为我出一口恶气,在下苦劝不成,只得无奈自行先回白驼山。”说到这,欧阳克自嘲的一笑。“哪有这事,只不过是心中积怨难平,但又不想恶了黄姑娘,便让叔父出手,自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白驼山罢了。
可是等我回到白驼山,这些侍女一个个苦着脸强颜欢笑,小心翼翼的问我,新主母何时迎娶,她们定然早rì搬出白驼山,不会让主母误会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对不起她们。那时我心里不痛快,说了些恶毒的话伤了她们。后来回过神来,想去道歉的时候,发现她们却在收拾行装,准备离开白驼山。她们中的大姐珍珍还笑着流泪,安抚众姐妹不要伤心。”
欧阳克陷入了回忆,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好像自言自语一般的飘渺。
……
“姐妹们,我已经从蛇奴口中得知,少主这次求亲,被那黄蓉狠狠的羞辱了。主辱妾死,我们功夫虽然不济,但也要为少主讨回公道。就算我们都死了,也要让黄蓉那贱人付出代价!”
“大姐,那黄蓉毕竟是少主喜欢的人,我们要真伤了她,少主会伤心的。不如我们联手杀了郭靖,为少主抢回黄蓉便是了。”
“胡说!”大姐珍珍呵斥说话的少女。“女子从一而终,便如我们全心全意爱着少主。那黄蓉若是三心二意水xìng杨花之人,又怎配得上少主。我们要是杀了郭靖,那黄蓉定不会原谅少主,说到底还是会和少主为难。只有杀了黄蓉,才能结束一切。到时候就是少主要杀我们为黄蓉报仇,我们只要笑着领死便是了。不必多说了,有谁要退出,只要不说出我们的计划就行了,还要好生侍奉着少主,不要让他发现。”珍珍环顾一周,发现没人说话。“好,老主人的毒药都准备好没有,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兵刃上抹好毒,务必一击必杀!”
听到这,欧阳克再也忍不住了,冲入房内抱着侍女们大哭一场,发泄着心中的压抑,和对少女们的歉疚。
……
“我安抚了她们,让她们打消了为我出头的念头。便开始闭关修炼,想消磨心中的戾气。可越是修炼,心中的杂念越盛,甚至有数次走火入魔,若不是叔父及时赶回助我压制,便已是个死人了。叔父看出我是念头不得通达,严令禁止我继续修习蛤蟆功,叫我转而修习九yīn真经。九yīn真经是黄裳家毁族灭之后,为了报仇而创出的一门武学,心xìng正合我现在的处境,修炼之下大有所得。但越是练到深处,便越是能体会到黄裳的心境,以及万念俱灰之后的大彻大悟。再配合着研习多位邪派前辈高人的武学jīng要,越发的觉得以前的自己是何等渺小。便乘着叔父出征为我报仇之际,逃出白驼山进了大漠,以观天地之壮阔,来增长自己的气量。”
说到这,欧阳克歉然苦笑。“原本想的是我这一出逃,叔父大惊之下定然会班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