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之地,桑海之城。,码头,一艘艘船舶井然有序的在这里抛锚,这里虽然是小城,但却因为小圣贤庄的关系变得异常繁华,作为当世儒门的最高学府,它成了这座城池的象征,也是属于这座城的骄傲,坐落在桑海的东南角,背靠着碧波荡漾的大海,一切都显得那样的优雅,大气,豪迈,自然。
同样的一身白衣,同样的凌然剑气,两位年轻的剑客,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一位显得优雅,一位却显得冷峻;但追根溯源,却都是那么的从容,就好像这乱世之中,任它狂风骤雨,我自闲庭信步,就是这样的自信,这样势力,就足以让人侧目。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走过繁华的街市,燕弘的脸上带着一种难得一见的悠闲与泰然,看着这一幕幕熟悉的场景,英俊的面庞浮现出了浅浅的笑意,一别经年,时过境迁,这里却依旧没有变,还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恬静,君子养浩然之气而福泽一方,此言不虚。
一瞥身旁的叶无痕,很难想象,一向冷峻的他会说出刚才的那一句话,“想不到,你叶无痕也是胸有文墨之人,难得啊,难得,传说中的寂寞剑客,会有这样雅致的辞文出口。”
哑然的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又带着些许的自嘲,“怎么,公子以为我就是那胸无点墨之人?”一句说完,眼神之中已经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丝缅怀,若不是自小进入无痕庄,那自己说不准真是个胸无点墨的贩夫走卒而已,又或者早已泯灭在刀兵之中。
将竹萧在手中随意的打了个回旋,缓缓的停在手中细细的摩擦,接着道“当然不是,只不过你的剑,是极于情极道,从来都是心无旁骛,什么时候开始研究是先咬文嚼字的东西了。”
“额——”脚步微微停顿,叶无痕似乎有些楞然,“公子玩笑了,剑就是剑,道仍是道,我的路从未改变,只不过来到这里之后有感而发罢了。”轻轻的笑了笑,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回答,看着那远处巨大的小圣贤庄藏经阁的塔尖,却又道“儒门圣地,真的是有所不同,孟子曰,君子养浩然正气。身临其境的时候,普通人也许不会有感觉,但公子以为向我们这样的学武之人已然感觉不到吗?”
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拂过心爱的竹箫,多年不曾离身,这一支碧竹箫已经有了明显的玉唇,不论是思念或是愁绪,燕弘都习惯了用这支箫奏上一曲,“那倒不是,无痕你莫要忘了,我可是在这待过的学子,我的感受怎么会不如你,只是,在这里我是真的融入进去,没有一丝间隙的融入,刚才,有一点你说错了,这里的百姓并不是感受不到这样泰然的气息,而是他们和所有的儒门学子一样,毫无间隙的融入了这里,虽然他们毫无武学根基,但是只要你用心,用心去体会,不论什么人,都可以融入。”
“真的——”这一段话,叶无痕听着有些似是而非,似乎已经悟到了什么,却总是堪不破,这简简单单的最后一层。
“呵呵,无痕啊,莫要忘了,儒门中还有一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就像我们眼前的的这一片水天相接的碧蓝sè,不正是这个道理吗?”
看着眼前着一抹醉人的碧蓝sè,燕弘的心中有一种感觉,似乎这里是他的一次机遇,又或者一次历练,他的【水之道】,也与机会就在这里;但是奇怪的是,他的心中似乎总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别扭,说不明,道不清,不知哪里出了错,影响了心境。
“走吧,无痕,现在可以去见见我们的老朋友了。”
锐利的眼神一瞥,似笑非笑的说道“公子,我们后头的尾巴,不用切掉吗?”
左手手指之间,徐徐旋转的洞箫轻轻一顿,看着叶无痕,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算了,他们都只是齐王的人,没必要大动干戈,既然来了,那就要入乡随附不是吗?”
“齐王——?是啊,入乡随俗,嘿嘿!”两人都是这么若有若无的笑了笑,似乎真的全然不在意这些小尾巴。
前方,一位蒙着眼的老者,亦步亦趋的在人群之中艰难的穿行,手中一个细长的拄杖,似乎是他唯一的依靠,两条腿似乎也偶写顽疾,已经不能够完全直立了,而且双腿弯曲的弧度也不正常,最重要的,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女孩,看着两人的表情,似乎是一对祖孙。
两人的衣衫早已破旧的不成样子了,补丁挨着补丁,却仍然有那一个个遮掩不住的残破,也许是老鼠咬过的,也许是在山道上枝条划破的,太多了,早已分不清了,之所以会想到在山上,却是因为那已经佝偻的不成样子的背上,还挂着一捆新的干柴,这也许就是他们祖孙两今rì一天的收获吧。
老者是孙女唯一的依靠,孙女却成了老者的眼睛,也是老者活下去的希望。
战乱!早就了太多这样的家庭,谱写了太多这样故事,多少年了,无处不在上演白发人送黑发人,几度chūn秋过,青冢向黄昏,父亲送走了儿子,姑娘送走了情郎,但最终剩下却只有偶那一声声的叹息,一幕幕的红颜白发。
齐国如此,燕国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纵然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却终究大不过这惶惶人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