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yīn阳家,书房。
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年静静地坐在灯下,手中捧着一部书,却是道家《庄子·逍遥游》,面sè沉静,只是静静的品味这手中的书,似乎一切外物都已被忘却。
房门轻轻地推开,月神那优雅的身影徐徐而入,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微微一笑,并没有打搅他,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坐下,面sè柔和的看着他,眼中划过一丝赞许。
一刻钟之后,少年轻轻的将书卷放在桌案上,四目相对之间对着月神微笑道“月神此时来找本座,不知有何事?”
月神的脸上无悲无喜,声音依旧是那么清冷“还是没有消息。”
停了此话,少年的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却又很快隐去,接着说道“如今大雪封山,没有消息也是必然,只不过如今大司命音讯全无,某些事物,还需月神多多cāo劳才是。”
“是——只不过少主今rì,怎么读到了《庄子》?”语气带着一丝询问,和一丝微不可查的关怀。
“道家讲究修生养xìng,清静无为,我虽不赞同,但这读的通透之后却也可平心静气,凡事谋而后定,这逍遥游,呵呵,也是人间至理。”
“此言所说不差,只不过少主年少有为,这老庄之书读的多了,却是让少主失了,少年人之锐气,反倒过于老成了。”嘴角倾动,露出了一丝笑意。
“月神,我yīn阳家在这乱世之中,挣扎求生,最忌讳的便是急躁,自五百年前,先祖自成一派我yīn阳极历代卧薪尝胆,才有了今rì之成就,眼看成功近在咫尺,若是在逸轩手中夭折,那————”之后的并未说出,但其意思却是昭然若揭。
“少主思虑周祥,自然是好的,但少主若是过于沉寂,却会使得yīn阳家····”
同样是为说完的话,但是对于两位智者来说,适可而止也就够了。
“月神的话,逸轩记下了,只不过,月神深夜到访,不只是为了这几句话而来吧。”右手微微端起茶杯,轻轻押了一口茶,淡笑着问道。
“少主慧眼如炬,那月神也就不多言了。”说着从袖中取出一颗细小的竹简,放在桌上。
君逸轩淡淡的看了月神一眼,之间对方微笑着点了点头,后者轻轻将竹简拿起,放在手中细细阅读起来,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君逸轩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完美弧度。
轻轻地将竹简放下,微笑着说道“燕国,齐国,楚国,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自顾自的说了这句话,抬起头对月神问道“那件事筹划的如何了?”
“一切尽在预料之中,少主且安心便是。”
“此事关系yīn阳家兴衰荣辱,决不可大意,否则百年大计毁于一旦,你我就万死难辞其咎。”这一刻君逸轩表情郑重,一股淡淡威势在不经意间流露,显然对此事极为重视。
“东皇阁下要的人,月神怎敢怠慢,一切只等困龙升天,就将全盘开启。”此事月神也是一脸庄重,丝毫不敢懈怠。
“既如此,逸轩也就无后顾之忧了。”
说完之后,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帘之中闪过一丝狠辣,遥望天际,目光与北极星交汇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曾经失去的,我会亲手夺回来,呵呵——”
自顾自的低语,确然一旁的月神不自觉的心中一冽,【也许天下间,没有一人能走进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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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妃雪阁,紫云轩。
寒风凛冽,今rì的紫云轩却再也没有了往rì的悠扬乐声,有的只是这幽寒彻骨的冬雪,还有雪地之间那一道道冰冷的剑光。
剑法轮转之间,杀气四溢,剑气飞扬,却又透着浓的化不开的悲凉。
“哎!”一声幽叹,暗自神伤,一柄油纸伞轻轻的撑起,一位佳人由远及近徐徐走来,翩然矗立与雪地之中,眼光怜惜的看着园中挥舞长剑的男子,渐渐的行至剑气三尺之外。
就在这一刻,仿佛有默契一般,剑气自然收敛,不显匆忙,更不显突兀,收剑而立,剑正是琴剑水寒,人正是君子剑高渐离。
“又想起他们了。”声音清冷,却异常婉转清脆,询问之人正是雪女。
“是——”淡淡的回答透着无尽的落寞与悲伤。
“逝者已矣,你还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已被高渐离打断。
“节哀——这就是你想说的吧?呵呵——我的两位兄弟先后离我而去,这世间,我就剩下我高渐离一人而已,独身孤剑,你叫我如何节哀——”这一刻虽然他的嘴边始终带着一丝微笑,但这一字一句,却声如啼血。
“你————”一个你字出口,却再也说不下去,宛若如鲠在喉,微微摇了摇头,【傻瓜,你怎么会是一个人,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看着高渐离,那依旧冰冷的眼神,雪女的眼中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