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七,吴旷!”
看着一前一后,走向自己的两个人,化蛇与鬼马,心中如同两声闷雷,随即心就凉了半截,自己兄弟二人擅长的是刺杀,可不像对面那二位,大开大合一往无前,谁知这脑子里的惊骇还未曾回过味来,胜七已经动了。
踏出七步,每一步,山地都好似在颤抖一般,草木凄惶无风自动,一阵灼热的气浪再次扑面而来,没错就是刚才的那种感觉,那种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了的感觉。
两兄弟依旧背靠着背,但此刻却不得不分开,胜七已经高高跃起,沉重的巨阙宝剑,在他手中却是举重若轻,毫无迟滞,后盾的剑刃挥舞着带起一阵锐利的剑气,空气都已经被割裂。
围绕着胜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旋,所有的能量都已经被他所剥夺,这便是势,无形无物之,但却能够制敌先机。
身形闪动,一蛇一马,足下生风,跃马在上,蝮蛇在下,老七高举手中长剑,恰似宝马良驹仰天长嘶四蹄之下有千钧之力。
老六如蛇形如枯草,几个回旋已经潜入树丛中,却也未曾闲着,腰往下一拱,小腹肌肉收紧猛的弹起,就好似盘蛇突袭,直向胜七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胜七与鬼马却以碰上,一个是猛虎咆哮,一个是马踏千均,强硬的力道撞在一起,却是一声轰天巨响,鬼马手中之剑’嗡嗡作响‘险些支撑不住要脱手飞出去、黔驴技穷之下只得强行压住一口逆血上涌,借着巨阙的力道,在半空中连番十七个跟斗,将胜七的力道卸去。
饶是如此。鬼马落地之时,仍是倒退了一丈有余,脚下有三寸见方的划痕清晰可见。
眼见背后是一颗三人合抱的梧桐,鬼马一咬牙,右手手腕猛的一扭。长剑直挺挺的插入地下,一声闷响脊背咣当一声撞在了树干上,枯枝落叶不知落下多少,发髻上,肩膀比比皆是,乍一看狼狈无比。
可这却还不算晚。鬼马整个身体贴在梧桐树上,就见背后透出一股气浪,只听‘咔嚓’一阵牙酸的响动,梧桐树直挺挺的向后倾倒,鬼马的脸色是由白变红。由红变青,由青变紫,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冲口而出。
旋即,脑袋一沉,眼睛一阵发黑,亏得鬼马经验老道,守着灵台一丝清明。咬破舌尖,这才抽了一口气缓过劲来,再看却是头上束发的发箍也跟着碎了。红色斗篷早已滑落,一溜长发一半扑在肩上,一半盖住了脸颊,左右晃荡不停,配上如今这一阵青红的脸色,再添上那一对充血赤红的瞳仁。却不知似人似鬼,好不颓败。
“七弟!”老六此时却胜七揪着自身难保。唯一能做的却也只有,一声悲呼而已。
却说先前。老七腰上发力,冲天而起,本想着老七这一手将胜七的注意力分了三分,自己定能一击得手,手中细剑刺破的腰眼。
腰眼若是被迫了,中轴线便断了,上下不可相会,左右不可相合,练武不活腰,终究艺不高:腰为周身之主宰,腰活则周身灵活,腰皱则周身僵硬。腰功是集中反映身法的关键。肩、肘、腕、胯、膝各部动作全靠腰来支配、协调,所以俗话说:腰为一身之轴。
可眼看这一击就要得了全功,胜七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地,一招苏秦背剑,巨阙剑反手一抡,将整个要被罩住,就好似一个巨大的门板,完完全全护住了自己的罩门,更邪乎的是,胜七就这么反手一拧,以宝剑为轴心,整个身子扭转过了,大脚在剑脊上一踏,猝然发力。
当化蛇的剑点中巨阙的时候,胜七整个人早已弹了出去,双手再次自上而下抡圆了一记力劈华山,借着下坠的力道轰然砸下来,化蛇骇的脸都白了,他完全没料到,胜七这么雄壮的个子,腰力却跟女人似地,‘百转千回’毫无空隙,完全一气呵成。
腰功扎实,达到“腰如蛇行”的程度,翻、转、折、叠、拧的动作便会随意自如。腰功还是技击动作的基础,象指上打下,虚左实右、明进暗退、一闪即击等都离不开扎实的腰功。
如今胜七便是明退暗进,以他的经验可不是算准了这兄弟俩一定会合力攻击自己。
因此他一开始便以一招雷霆万钧让活马变成了死马,只能干瞪眼。
反手之间,又要去抓蛇的七寸,让他没办法翻身。
吴旷在一旁看着,也只是摇头,那匹‘马儿’已经废了,这也赖十二星相完全没跟自己兄弟交过手。
要知道,农家弟子,打斗走的是以力破巧的路子,一声力气早已练到了炉火纯青,抽放自如,往小里用便是,穿针影线,往大力发力那就是看山裂石,尤其是自己这位胜哥,能得到巨阙的认可,可是要一番功夫的。
看看自己背后这对黄金双锏,在看看胜七手上的巨阙,即便过去将近十年,吴旷也难免有些羡慕。
剑乃百兵之君,凡是习武之人,无不想拥有一柄剑。
吴旷此时思绪渺渺,再一抬眼,胜七已是变了章法。
却原来,化蛇身法诡异,如毒蛇一般贴着地面以轻功步伐游走,就好似蛇盘将猎物圈在中间,而后再一点点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