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了看放在一旁的丝帛,东君眼中的思索越发浓重,事关重大他也需要考虑周全,到底是连燕,还是连秦,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连秦,就要足够的筹码,那就只有去一个地方,无痕庄!
不错,如今燕弘的真正根基都在无痕庄,只要拿到无痕庄的地图,布防图,机关构造图,三者合一,无痕庄就成了纸糊的,但是要想掌控这一切又谈何容易。
连燕,则更难,且不说夜后与燕弘的仇怨,单说当年湘君一掌击伤了念端,这笔糊涂账又该怎么算,虽然当年念端之事,背后推波助俺者另有其人,但是也架不住湘君是执行者。
现在想想,湘君乃是自己以前的心腹,所谓爱屋及乌,反其道而行便是恨屋及乌,想到这里,东君居然发现最好的结果居然是两不相干。
因为摊上哪一方,都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子益兄……兹事体大,融我好好思量一番如何?”抬起头,东君最终还是选择了缓兵之计,没办法既然谁都指望不上,那就只有靠自己了。
“如此……也好,那我就先去做些布置,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失了方寸。”田咎想了想道。
“恩,如此甚好!”
如此田咎也只能悻悻的退了出去,眼中神色不变,面上神色如常,至于心中如何思量,却不是东君能够知晓的了。
看了看房中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东君的笑容渐渐收敛,抚摸着放在身边的赤霄宝剑,淡淡道“都退下吧。本座要静思闭关,任何人不得打搅。”
“诺,奴婢遵命。”
众婢子退出房门,田咎却尚未走远,皱了皱眉问道“这是为何?”
“启禀主人。君公子说,他要静思闭关,不许任何人打搅。”
“不许任何人打搅……?”田咎细细呢喃了一句,却有朗声道“既然如此,你们退下吧。”
“诺!”
“来人。”
“属下在、”
“传召,惠文忠。司马东明到书房见我。”
“诺!”
话音落,田咎以大步向书房而去,月舞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静宜翩然。
“惠文忠,司马东明。奉命前来,求见主公。”书房外,两人齐声道。
“进来吧。”
房门洞开,却见惠文忠一声白衣一玉冠束发,面颊蓄有短须,却是高大威武,身材健硕,左手抱着一柄竹筒刀。细长轻盈;司马东明一身青布长衫,手里握着一柄精铁所制成的洞箫,腰间挂由一块碧玉。上纹司马二字,乃是家传之物。
“属下参见主公。”两人齐声道。
“起来吧,今日召见你们,乃是有要事交代,你们舞弊仔细。”
“诺,属下谨记。”
“阴阳家云中君。驾蜃楼远航已久,虽为寻长生之法。至今未归,嬴政却以等不及了。如今西域公输仇传来龙魂的消息,恐怕嬴政将有大动作。
“请主公示下!”两人齐声道。
“文忠你带着剑灵,魔灵,变灵,去一趟西域,若是真有龙魂的消息,就把它拿回来,仙道不成,本座要嬴政早日驾鹤西去,你明白吗?!”
“是,文忠谨记主公之命,毕将龙魂完好带回。”
“恩,将在外,不必事事瞻前顾后,若有阻拦,格杀勿论!”
“诺,属下领命。”
“你下去吧……月舞你送文忠出去,不要让任何打搅。”
“诺。”月舞依言与惠文忠一同出去。
田咎看着静静等待的司马东明,不禁点了点头,不骄不躁,进退有度,这些年也算是大器晚成了。
“东明!”
“属下在!”
“你亲自走一趟,替本座暗中好好‘保护’逸轩。不得有半点差错。”话虽说得轻巧,但保护二字,却说得格外郑重。
司马东明福临心至,自然见机得快“主公放心,东明必定不让东君阁下离开属下视线,毫发无损。”
“恩,很好,你也退下吧,本座累了,让月舞进来。”
“诺,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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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御书房。
风自窗口徐徐而入,似乎在留意着房中的景色。
大气却无华贵,庄重而无浮夸,霸道却识变化,这便是如今大秦之气象。
然而这样的继往开来之气,似乎正随着殿中一声声焦躁的咳嗽声,微微颤抖着。
“咳咳……!”
“陛下,要不要传太医?”身旁伺候的小宦官小心的问道。
“不用了,胡亥到了吗?”嬴政道。
“回陛下,十八世子已经到了,只是听闻陛下正在处理国事,所以在外间等候。”
“叫他就来吧。”嬴政道。
“诺。“宦官一个眼色,自有底下跑腿的将胡亥领进来,这样的非正式场合,嬴政与胡亥又是父子,自然不需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