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繁华的海滨之地,赶往风景如画的黄山,可不是一段简单的路程,以现代的里程计算方法,桑海到黄山都需要九百多公里,而且大秦可没有柏油路,没有高速路,更加没有无处不在的加油站,服务中心。
但靠着马拉车,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到不了,可是现如今,大家伙也没那闲工夫游山玩水了,不是因为发现了追兵,而是因为我们的燕弘同学,正黑着一张,那架势和暴风雨之前的乌云差不多,眼睛一眨不眨,每一道目光就好似一道闪电。
定在谁身上,谁就像被电击了一样,浑身发颤,左手拂着剑柄,手法却不似往日里那般沉着,缓慢,却好似在弹奏一曲将军令,急速,且金戈阵阵,仿佛稍有异动,宝剑便会出鞘,血溅五步。
马车已经停了,周围的人全都噤若寒蝉,少司命更是带着月儿留在车里,因为燕弘并不想让妹妹看见这些事。
十二具尸首,十二颗人头,被堆成了一个小小的京观,它虽然小此地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它,鲜血淌了一地,甚至还夹杂这白汪汪的脑浆。
不用证据,不用供词,不用刑罚,只需要读心术,就可以让他们原形毕露,他们就是罗网组织安插在墨家的细作。
对于大司命的读心术,燕弘从不怀疑,就连墨家人看向大司命的眼神,也有些变了,平静中带着一丝感激,毕竟奸细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还有吗?”眼神一碰,大司命却笑着冲他摇了摇头。
对于这样的场面,大司命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正如星魂所说过的一句话,‘可笑的人性’,在阴阳家子弟的心中芸芸众生不过分为两种,一种是有价值的,一种是没有价值的。
人性对于他们来说。只会用在同门,大司命当然知道,燕弘这是在回护她们,也希望她们能够减少与墨家的摩擦,毕竟相对于无为豁达的道家,君子坦荡的儒家。墨家嫉恶如仇却是最难与她们相处的。
所以,在人前,作为妻子的大司命,自然要燕弘搭台,毕竟。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希望自己的夫君没面子。
“没有了就好,这些东西就留在这,喂狼!”燕弘语气森森,看向大司命时却带着一丝赞许。
“走!”一甩马鞭,一众人再度启程了,马队的中间,少羽和天明依旧没规没距的坐在马车顶棚上,两个孩子年纪不大。酒兴倒是大得很,没人捧着一个酒壶,燕弘看着直皱眉头。
“你就随了他们吧。只要不将石兰和月儿带坏就好了,男孩子嘛,随意一些总是好的。”雪女着燕弘蹙着眉头,一松缰绳,上前劝解。
“你们呐,就是惯着他两。迟早被你们惯坏。”
听了这话,一众女眷都笑了。就连一直不怎么合群的大司命也被这气氛感染,另一架马车里。月神,少司命,月儿端坐其中。
“姨母,你说哥哥他们在笑什么?”月儿依旧没有完全摆脱以往那位‘姬如千泷’的性子,至今还有些呆萌。
“她们呐……我可猜不透。”说这话月神将月儿揽在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心中很是温暖,在阴阳家呆久了,她甚至已经快忘记了,什么是人,什么是感情,现在是该重拾这些珍贵的东西了。
正想着,却见少司命猛的一按机关,马车顶棚洞开,她整个人如利箭一般直射出去,万叶飞花流以包裹全身。
下一秒,幻音宝盒豁然出手,月儿轻轻一抛,灵宝光华万丈,炫彩夺目。
——铛——
队伍后段,盖聂与高渐离以静出手了,水寒剑射出一片冰棱,一出手便是冰封千里。
”来的好快啊!“燕弘眼睛一眯,周身内力如熔岩翻滚,蓄势待发。
”阿雪,蓉儿,你们两看好天明便是,兮瑶咱们陪他们玩玩!”
”恩。”
………………
落霞山庄,书房之内。
这几日喝酒吟诗,奏对作赋,东君却好似真的是走亲访友一般。
这不,此刻田咎东君依旧清闲,往书房中一坐,却是你来我往,将相相对,杀起了象棋。
至于这象棋的发明与幕后推广者,不言而喻。
”子益兄,你说这汇丰商社的东家,到也算是一时之选,这象棋,可真是暗含兵家之奥义,丝毫不逊色与围棋啊。”
“逸轩说的不错,我一直认为,这汇丰商社的东家不简单,说不定又是一位隐世不出的兵法大家。”
“来,车五进四。”东君道。
“好,马三进七。”田咎也随之变招。
一场下来,也是酣畅淋漓。
“逸轩呐……你这棋力当真叫为兄叹服啊……不管是围棋还是象棋,我都是与你棋差一招啊,你刚才那一招‘引蛇出洞,直捣黄龙’我却硬生生的给疏忽了。”
“子益兄过谦了,这一招也并非平白无故而来,而是昨夜无事,刚刚想到。”
“哦?这么说逸轩昨晚睡得不好。”田咎道。
“非也,昨夜星空璀璨,小弟出身阴阳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