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尘埃落定,这一次的量刑不是由廷尉府下的,而是由宫中直接下旨。<-》
十日后,姜瑜秦侃明正典刑,而且圣旨中言明,是车裂之刑,也jiushi正宗的五马分尸。
对于间谍,任何国家领导都是很痛恨的,因为你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窃取了无数机密,这样的损失是无法估量的。
嬴政的性子尤其如此,雄才大略是没错,但喜怒无常也是实打实没跑的。
廷尉府的大牢里,姜瑜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两天了,不过在过去的这两天里,相比隔壁的秦侃,小姜过的很滋润,每日三餐管饱,有酒有肉,有时甚至还会有一两根青菜,秦侃若是真看着眼馋,姜瑜还会时不时的分给他一点。
牢头狱卒们却对此完全视而不见,过了两三天更是有事没事和姜瑜攀谈yizhèn,你运气真好,你享福了,诸如此类打趣的话不一而足。
其实,姜瑜心中又怎么不明白,临死前能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可如今看来,自己这一生却是要辜负她了。
“纪宇啊,想什么呢,又在想你的小情人?”呆在十八世子府八年,秦侃当然知道不少消息,包括姜瑜和玉阳的**guānxi。
“子鹤兄(秦侃字),你又来说这些没影的话做什么,刚才那两只鸡腿还没喂饱你?”姜瑜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鸡腿当然喂饱了,但jiushi因为吃饱了闲着,所以才聊些有趣的事,反正你我只有不到两天的命了,你还怕什么。”
“哈,我说子鹤兄倒是豁达的很,不过我可听说,你家可是有妻室了。连儿子都四岁了,你就不dānxin?”
“这有什么好dānxin,你看你我在这八天了,廷尉府却没给我们东西……嗨,起初啊,我还奇怪,不过后来呢,老哥我却想通了。”
“哦,不知子鹤兄相同了什么?”
“肯定是你姜纪宇的红颜知己在她那位父皇面前替你求情,不然的话。我两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了。”
“哎……”听到这里姜瑜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刚要说些什么,却见秦侃悄然的在地上画了几个暗号图纹,随即手一抹,尘归尘土归土,什么也没有了。
“你是……魅影!”姜瑜目瞪口呆“公子果然没有抛弃你我啊。”
“是啊,既然公子找过我秦某人,想必也找过你,可是你呢。却被绊住了,不肯走那就没bànfǎ了。”
说到此处,两人都不说话了,对望一眼姜瑜却显得有些寞落。事情到此一切都清楚了。
其实早在姜瑜被抓的半个月前,燕弘便派人接触过他,要他撤离,姜瑜却执拗的选择留下了。
如今看来。早在那时候,真正的秦侃便已离开咸阳,如今在这和自己插科打诨的却是魅影的死士。
‘秦侃’说的没做。自己的确是被绊住了,被一份情感绊住了,被一个女子绊住了,当初她甚至想,带着她一起离开秦国,而现在,他却只想着死前能见她一面。
“姜氏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姜瑜顿首叩拜,复国毁与姜瑜之手,姜氏一门自此断绝,姜瑜罪不容恕……”一段迷迷瞪瞪的祷告词,‘秦侃’听着心烦,索性靠在墙上打瞌睡。
死士是什么,真正的死士jiushi,不论是凌迟,还是车裂,都是谈笑风生,视死如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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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街道上,一辆简陋的马车正行驶在接到上,车内却是帝国最尊贵的女人之一。
夜色以渐渐落下,火红的晚霞以退向了天边的一角,而她的心却无法像这夜幕一般平静下来。
“公主……呃不,小姐,我们这样做真的可以吗?要是被陛下发现了,那可不得了。”
“小蝶,如今本宫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边是父皇,一边是他,本宫夹在中间,你说我怎么办。”
“呃……奴婢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听本宫的,老老实实把你的嘴闭上。”
“诺。”
……………………
廷尉府,阴暗的地牢里散发着阵阵霉味,灯光都显得极为晦涩,墙上的灯火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两个身穿斗篷的女子就这么走进了帝国最阴暗的地方。
陪同者是帝国廷尉冯劫。
一路走来,冯劫恭谨的跟在身后,自然谁也不敢多嘴,做为铁杆太子党,对于这位扶苏的小妹,冯劫自然多了几分拂照,到时候陛下若是怪罪自然有扶苏和尉缭等着,也落不到他头上。
毕竟玉阳是持有尉缭的手令来的。
整个帝国,除了李斯,再没有人敢不卖尉缭的面子。
“时辰不早了,老臣还请公主殿下抓紧一些,虽然有尉相的手令,但是陛下那里始终不好jiāodài啊。”冯劫老老实实的规劝了一句。
“冯大人放心,玉阳自有分寸。”对帝国老臣,不论王子还是公主,都怀着一份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