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前辈如此率性,那晚辈也就直言不讳……今晚只是,还请前辈袖手旁观!”
燕弘长袖一摆,一枚棋子落入棋盘中,原本锁死的局面瞬间变成了一枚活扣。
“小娃娃,你的棋路见长……当年见你的时候,你的手法可还嫩的很呢……”说着,楚南公抚摸着白生生的胡须,一脸怀念的样子。
“前辈那是却是一派仙风道骨……不想如今,反倒是多了几分人间的凡俗之气。”燕弘道。
“以你的眼光……难道还看不透吗?人……终究还是人,即使是仙人,圣人,却还是逃不过人这一个字,你若是看不透,那今后的成就便仅止于此了。”楚南公不紧不慢道。
“多谢前辈指点。”燕弘诚心感谢道。
“谢我?不用……不用……若是我老头子答应你不去插手东皇太一的事,这你才该谢我……其他的就不用了!”
楚南公说到这里,语气渐渐变得低沉了。
“多少年了……凡是都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就像是星魂那小子,前些天还在我老头子面前调皮捣蛋,今儿个不就给你送走了嘛……”
说到星魂,老人家似乎有些唏嘘,但燕弘却是浑身一紧。
“瞧你……我老头子又不会吃了你,何必那么紧张呢……星魂那小子,是个不错的苗子,可惜杀业太重,命中当有此劫渡得过便好……如今度不过也是他自个的命数,怨不得他人。”
“多谢前辈体谅!”
“哎!”楚南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故事?”燕弘先是一愣,随即腹诽道,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稳住楚南公“既如此,晚辈洗耳恭听。”
“当年……我还只有十几岁,是楚国一个士族家庭的庶出长子,那时候的我可比不上如今的你。你小子是集天地之灵秀,天下气运于一身,而我老人家那时候可就苦罗……
在家族中,我虽是长子。却因为不是大夫人嫡出,而受到大夫人的排挤,原本我母亲在世,我还算平安的长到了十三岁,可是就在我十四岁那年,母亲因为难产死了,只留下我和一个刚出生的妹妹。
又过了些年,在我十七岁的时候,终于是年少气盛,受不得大夫人的冷眼。独自一人出外闯荡,而把我的妹妹托付给了一位朋友。他与我却是过命的交情,在外闯荡两年,我增长了见闻,学了几手功夫。却始终没有得到名师指点;为了生计,我投到了当时赵国平原君门下做门客,也就是在那里,我遇到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说到这里,楚南公的眼神充满了崇敬,显然这个人对于他来说极为重要。
“小子……其实你应该称我老人家一声太师伯!”
“嘶——!”燕弘当即抽了一口冷气,思绪如泉涌。以楚南公的性子,不肯能在儒家带过,作为墨家少主与墨家现任巨子,燕弘也从未在墨家的记载中看到过关于楚南公的记载,为一个的可能就是纵横家!
“您……是当年的天玑子……楚南星!”
“呵呵……楚南星,这个名字我老头子都快忘了。转眼过去数十年当年的神算子与天玑子还有几人记得!”楚南公怅然道“天玑子楚南星,神算子鲁仲连……想不到您居然会是……”燕弘依旧心绪难平。
数十年前的鬼谷派,楚南星为纵,鲁仲连为横,这也就有了鲁仲连驰骋六国辅佐信陵君对抗秦国的故事。
最终……当然是鲁仲连赢了。自那以后天玑子楚南星便销声匿迹,直到鲁仲连身死道消传位给现任鬼谷子赵一,天玑子依然没有出现。
“想不到啊……想不到……太师伯您居然还在人世,而且还……”
燕弘话未说完,楚南公却已经笑了“想不到我老头子还在人世………更想不到,我还入了阴阳家……在天下留下了这偌大的名头。”
“是……所思所想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弟子惭愧……”燕弘拱手道。
“不必如此……你这小,比起卫庄与盖聂那两浑球已经好太多了!”楚南公哈哈一笑,受伤棋子落下,又是一步陷阵。
“呃……浑球……”燕弘已经不知怎么接话了“当今世上能这么说两位师兄的也就是有您老了。”
“哼……那两小子,一个太笨,一个太傻,都不是块好料……赵一要不是能找着你这小猴子,那他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
“呃……您老……毕竟他老人家是我的师父,您这么说要我这个做小辈的如何是好……”燕弘苦笑道。
“好嘞……我老人家也不为难你了,你继续听故事吧。
当初我输给了鲁仲连……窃符救赵,的确是好计策,可是天不绝我他鲁仲连虽然得了鬼谷子之位,但老天却把黄石天书送到了我手里。
要不怎么说个人有个人的机缘,我此后潜心钻研天书,又多了几分本事,过了好些年头我听说鲁仲连死了……我便放下了书,出来走动……化名楚南公。
世事纷乱……这世间却没有几个人记得当年的天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