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平民,怎敢有劳大人尊驾。”
看着眼前这敞开的屋舍,子房泰然处之,脚步不停已入得门来。
不过之后所见的场景却有些出乎张良的意料之外,除了李斯之外,还有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最近名噪一时的阴阳家夜帝!
两人都是一身便服,李斯悠然的品着茶,夜帝却成了此刻的煮茶人,唯一与这宁静气氛有些出入的,也许就是夜帝暗红色长发。
“想不到阴阳家姬先生也在,子房有理了。”
“子房不必拘泥,姬先生是我的朋友,今天是我邀请他来,两位都是当世俊杰,不妨交个朋友吧。恩!”李斯的最后一个鼻音似乎有些重。
“是,张良谨遵相国大人教诲。”
“子房不必多礼,一起入座吧。”
“是!”张良随即入座。
“子房可知道,这是什么茶?”李斯问道。
“叶片扁平带毫,秀长挺直,色泽黄绿似玉,叶底嫩匀成朵,这应该事出自西方蜀山的天宫云雾翠。”
“恩。”李斯微微应了一声像是赞许。
夜帝却道“子房所言不差,此茶正是鄙派云中君自蜀山带来,正是当季精选上品,相国大人曾言子房才学无双,果然不假。”
“姬先生过誉了,先生辅佐大人,助帝国成万世之基业,岂是子房一介书生可比。”
“哎……子房对着天宫云雾翠一说即中,又何必一再谦让呢。”李斯似乎不愿见到两个年轻人针锋相对,出来打圆场。
“香气沉郁悠长,入味纯爽回甘真是好茶呀。”张良心中也明白的很所以果断转移话题。
“这么好的天气,海天一色,在这里吹一吹海风,烹一壶好茶与儒家,阴阳家两位俊杰雅客相谈,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李斯说道。
“大人日理万机,政务繁忙,还抽闲与我饮茶,实在太抬举子房了。”
“现在帝国一统天下,战乱平息,百姓安居乐业,我们才可以有时间聊天啊。”李斯悠然的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皇帝陛下,一直很重视百家之长,阴阳家为帝国尽心尽力,陛下甚为嘉许,如今桑海之地儒家小圣贤庄的齐鲁三杰陛下也同样是青睐有加。”
“相国大人师出小圣贤庄,又大力倡导依法治国儒学法家,两派兼修,才是帝国的中流砥柱,姬先生智深如海,武艺超群,相信将来也会成为皇帝陛下的得力助手。”张良笑而对答,可谓是见招拆招。
“子房兄莫要取笑,千弘只是阴阳家一不成器的弟子,怎敢与相国大人相提并论。”
“姬先生过谦了,单单是这茶艺,子房已是望尘莫及。”
“呵呵。子房若是喜爱茶道,待到闲暇时,千弘便到小圣贤庄拜访,与子房以茶会友如何?”
张良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位夜帝,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但此刻也只能随机应变了“如此,张良便在小圣贤庄恭候姬先生了。”
“两位聊得如此投机,却是妙极,不过我却想像子房打听一个人。”两人说话的间隙,李斯忽然问道。
“不知相国大人,所询何人?”张良说道。
“这个人曾经是你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同门师弟……”张良略微沉吟“大人问的这个人是?”
“不错,就是韩非!他是韩国王室宗亲,你祖上在韩国五代为相,我听说你们虽然年纪相差悬殊,但却是莫逆之交,互为知己。”
“这已经是陈年往事了。”张良微微怅然的说道。
李斯却也感叹往事如烟,数年前在秦国的相遇却成了永别。
“相国大人与韩非子互为知己,由此感叹也是应该,只是据我所知,韩非子当年却是死在秦国之牢狱之中!”燕弘这一句却是语出惊人。
这一句话,李斯怔住了,就连张良也怔住了,李斯沉默着饮茶,张良却好奇的看着这位夜帝好一会才开口说道“相国大人,恕张良寡闻,不知这样的传言是否属实。”
“庙堂之上,江湖之野,什么样的传闻都有可能发生,这不奇怪。”李斯沉吟良久,终于做出了回答,“我这位师弟韩非他天资聪慧,是不是的奇才,但他身上,也有一个天才致命的缺点……”
“但凡称得上天才,必定就是学识远见超乎常人,然而这样的人,恃才傲物很容易得罪人!相国大人以为然否?”却是燕弘缓缓的接过了李斯的下半句话,引得李斯又是一怔。
这个夜帝今日似乎有些反常,这看似自问自答的说法,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此刻李斯也不得多想,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张良却显得有些急切的问李斯。
“韩非在秦国,得罪了怎样的大人物,以至于被关入死牢?”
“他想劝说皇帝陛下,不要进攻韩国,言语顶撞激怒了陛下,所以……这可能是身为天才的可悲之处吧。”
“大人想问子房关于韩非的什么事?”
“在同窗期间,我曾经有一次听他提到过苍龙七宿,不知子房可有所了解?”李斯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