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夜色下,丝丝小雨飘荡在丛林中,星光渐渐隐去,秋夜的风已经带起了丝丝寒意。
但此刻燕弘却浑然未觉,此时的他还沉浸在眼前这一幕所带给他的震惊当中。
卫庄居然躺倒在地上,看情况还是昏迷不醒,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以卫庄的行事风格,以流沙的实力,居然可以将卫庄逼到如此地步,还可以避过所有流沙的耳目,将卫庄带到这里。
“要不要救人?”影子小声的询问道,此时两人的气机尽皆收敛到了极致,他们都很清楚卫庄的实力,而如今看来卫庄是昏迷之后被田咎带到这里的。
很明显,田咎并不怕卫庄醒来后会反扑,那么就证明他留下了后手,一种可能是他下毒让田咎暂时失去了功力,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在此地还留有埋伏,不怕卫庄反扑。
不管是其中的哪一种,都代表着极大的危险信号,如果这个时候贸贸然出手救人,要么被这武功尽失的卫庄逃离,要么被人围攻胜负难料。
这样的局面是在不是现下这个时候,燕弘能够掌控的,所以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暂时先不要动,看看他将卫庄带到这里有什么打算。”燕弘将身子压的更低了,几乎贴近了树枝,眼神却不断的扫视着四周的环境,确认是否有暗哨。
影子微微点点头,整个人再次没入深沉的黑暗之中,如暗夜幽灵一般不带起一丝涟漪,悄然的巡视着周围的动静、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一炷香的时间转眼便过,卫庄的眼睛缓缓睁开,脑袋有些昏沉的摇晃着,目光似乎漫无目的的查看着周围的环境。
“你醒了。”
“你是谁。”卫庄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袍人,心头暗暗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仔细观察着这个人的背影,却发现在自己的记忆中找不到半点线索。
“你只需要记住自己是谁。”平静的声音,似乎在提醒卫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卫庄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或许没有关系或许有关系。”田咎语气之中略带着戏谑,卫庄眉头皱了皱近乎本能的扶住了鲨齿的剑柄。
”没有人能在巨阙的一剑下幸存。”这似乎又是一次提醒,亦或者可以说是讽刺,没有人能在巨阙下幸存,而今天的你却是个例外,这都是因为我救了你,你还欠我一条命。
卫庄眼中的寒意渐渐收敛,剑柄上的手也有些微微放松,但是心头的一丝怒气却更旺盛了“你是专程来恭维我的失败吗?”
“巨阙号称天下至尊,虽然排名第十一,但是一剑的威力足以开山裂石,你交战之前已经受过两次重伤,所以也不能算失败。”
“如果是寻找借口的话,我还不需要别人代劳。”
“说道借口的话,或许纵与横的交战更需要一个理由,这不正是你们生存的原因吗……”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卫庄的眼中甚至出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迷茫,虽然是稍纵即逝,但是卫庄却没有逃避心中的感受,这个问题他也一直在思考。
“如果战争结束了,兵器就要被收藏……”田咎似乎意犹未尽,但是卫庄却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回应他的语气显得有些轻蔑“战争还没有结束,那些认为战争已经结束的人将要为此付出代价。”
语气带着一丝丝嘲弄,的确整个天下有太多的人认为战争已经结束,就这样在帝国的统治下浑浑噩噩的活着,直到死去,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而死,甚至还不知道活着是因为什么而活。
太多的人已经淡忘了过去的仇恨,过去的悲伤,就这么在冰冷的铁蹄下安于现状的活着,故国的土地就在他们的脚下,但故国的记忆却早已被尘封,甚至被遗忘,这又是多么可笑而又荒唐的事。
卫庄的心中这些愚昧无知的人,都是被命运驱使,浑浑噩噩的活着的人,如同木偶一般,因命运而生,被命运所安排,又因命运而死;而他却要做那安排命运之人。
田咎似乎很赞赏卫庄的话,回应时语气中带着丝丝欣喜“很好,那你就是我的主顾了。”
“主顾?”卫庄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声,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是一个提供服务的人。”
“什么样的服务?”卫庄追问道、“情报,对于你的战争,或者说对于你们的战争有用的情报。”
“你说的你们是指谁?”卫庄心中不自觉地升起一丝警惕。
“你们……儒家张良是其中之一吧,亦或者可以加上燕弘那个已经死了的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一些计划。”
卫庄心中一沉,手已经握住了鲨齿的剑柄,一丝丝杀气已然升起。
田咎却恍若未觉,依旧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还在调查多年前另一个朋友死亡的真正原因,我是不是证明了自己还是有些情报的。”
“那你想要得到什么?”卫庄收拾心情继续问道,对于交易卫庄一向很看重,尤其是价值很高的交易。
“为战争提供服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