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桑海城外。
一顶华丽的轿子在这树荫渺渺的丛林缓缓移动,十数位蒙面剑客将着一顶华丽的轿子护在中间,金色的铃铛在秋风中轻轻地摇晃,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响声。
一路走来,这悦耳的铃声在空旷的山林间徐徐回荡,没有人会想到,它们的主人,却是帝国阴影中最狠辣的魔鬼。
天罗地网,无孔不入。这八个字不仅仅是一句华丽的誓言,十年的时间,他的主人已经将这一句誓言完全实现。
每一国每一朝灭亡的背后,都有着他的影子,不论是策反还是暗杀,它都是嬴政最钟爱的利器。
六个人,六把传世名剑,如今却成为了帝国最为令人胆寒的凶器,活着的人都已经忘记他们曾经的姓氏,只知道他们是剑奴,剑的奴隶,帝国的奴隶,也是罗网最为核心的力量、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这六个名字,是在十年间用鲜血铸就的,无数的生灵在他们手中渐渐消逝,脚下累累的白骨成就了他们的赫赫凶名。
轿子上的纱帘微微拂动,一只巴掌大小的蜘蛛乍现,随之出现的是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暗红色的指甲仿佛是在无尽的鲜血中侵泡过的,纱帘扬起露出赵高苍白的脸。
咸阳宫中那一位嬴政的影子,在这里却像是监视众生的冥王,一双狭长的眼睛如同九幽地狱,让任何人看一眼都觉得不寒而栗。
静静的看着不远处跪伏在地上的一名剑客,那是新加入的戊戌下级二等丁。
“剑是凶器,罗网是凶器,你也是凶器,新的战争即将开始,你的价值会得到最好的证明。”
“是,愿为大人效忠。”
“走吧。”赵高的实现只在这位剑客的身上轻轻一瞥,便再度启程了。
阴冷的目光渐渐内敛,平静的看看那无尽的虚空,筹划多年,有些事是时候开始了。
繁华的桑海城街道,子房与楚南公擦肩而过,这位楚国第一贤者,似乎对儒家的这位青年才俊有了几分兴趣。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子房的目光渐渐的变得锐利,看着中央街道上缓缓前行的六剑奴,眼底深处划过一道愤恨,当年的韩国,有多少同胞死在他们剑下,真的无法估量。
下一秒,一股若有若无的警兆在子房的心中升起,锐利的目光很快捕捉到了一丝空隙,那是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监视自己的人,会是谁?
谁针对自己,还是针对整个小圣贤庄,看来真如红玉所说,以后做事要更加小心了,若是因为自己而连累整个小圣贤庄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
将军府,李斯房中。
夜帝与李斯正在对弈,赵高已然不期而至。
“奴才赵高,见过相国大人。”
“赵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赵高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说什么。
“什么时候到的?”李斯看着赵高似乎很满意他的办事效率。
“接到大人传讯,卑职不敢怠慢,当日立刻启程,刚到桑海。”
“长途奔波,辛苦你了赵高。”
“为相国大人效力,怎敢言辛苦二字。”
“你的六剑奴果然是如影随形,你到哪里都会带着他们。”
“再好的剑,一直藏在鞘中也会生锈的,赵大人以为然否?”夜帝似有所指的说道。
“呵呵,夜帝大人所言甚是,这些奴才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血了。”
“他们每一个都是曾经纵横天下的剑客,又是六把传世名剑的主人,怎么能被称作奴才。”李斯缓缓说道。
“他们是赵高的下属,赵高是帝国的奴才,他们自然也是奴才。”
“呵呵,众多名剑汇聚桑海城,想必会有一番壮观风景。”夜帝看着这六位风格迥异的剑客,似乎十分感兴趣。
“希望这番风景,不会让相国大人失望。”停顿了片刻夜帝又加上了一句,之后徐徐起身道“两位有事相商量,本座就先告辞了。”
“请!”李斯亲自将夜帝送出门去,回过身来却不忘叮嘱赵高“公子也在桑海,你稍后也去拜见一下。
沉默良久,赵高却有些模棱两可的说道“临行前,十八世子曾嘱咐过,这一次桑海之行,事无巨细都要向相国大人单独奏报。”
“十八世子?”李斯沉吟片刻,之后却并没有说什么。
门外的屋檐死角,一道暗红色的身影悄然滑出向着远方遁去。
………………
将军府,阴阳家的独立院落,燕弘房中。
燕弘静静的摆着棋谱,心中却有些难以平静。
若不是误打误撞拥有了夜帝这个身份,有些事他还真是无法掌控。
现在回想起来,恐怕连东皇太一也未曾算到这个漏洞,所为天道无常,遁去的一,便是如此了。
当日进入峡谷之后,自己所看到的星魂手中的黑色符咒,看来是一种幻阵,能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