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依旧是那般的繁华,山东六国谈之色变的大秦人,却只是面色平静的做着自己手中的活计,秦人守法,秦人惜时古来有之,自商君变法之后更盛。
轻轻的掀起帘子,缓缓的踏步而下,自有手下人递上拜帖,此处是大秦长公子府,前来拜访之人正是阴阳家新近出关的夜帝,府门侍卫自然不敢怠慢。
如今在大秦国,阴阳家可谓是如日中天,就连蒙家也要对他们礼让三分,陛下更是对阴阳家众人极为倚重,蜃楼之事全权委托阴阳家打理,就可见其地位之超然。
作为长子府的侍卫,眼力价总是有的,殷勤的行了礼,便小跑这进去禀报了,无巧不巧,据一个激灵的侍卫讲,今日十八皇子正在大皇子府上做客,燕弘心中不由的一晒,看来今日有机会见见赫赫有名的秦二世了、这位秦始皇家里的老幺在历史上的评价可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他天生不学无术,只知玩乐,有人说他受赵高的蛊惑陷害忠良,秽乱宫廷,如今他年纪尚幼却不知是怎样一个娃娃。
在燕弘看来,他此时的对手是嬴政,是东皇,若是认真算起来,扶苏可算是半个对手,至于这个牙还没长齐的小十八,不足为虑。就这么吊着吧,看看那个赵高以后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脑子里正是乱七八糟的想着,脚步声已经进了,一声白衣,高冠束发却是扶苏亲自出迎。
见此,燕弘心中也是由衷的一赞,如此礼贤下士的一位明君,若是真让他有朝一日继承大统,自己的大计却会甚为麻烦,看来少不了要蹿腾胡亥一把,这哥两祸起萧墙,最终得利也必定少不了自己一份,看来又要姜瑜添一把柴火了。
“姬凌千弘,参见殿下!”一个作揖却成了九十度,尽显为臣之道。
“先生不必如此,阴阳一脉为帝国尽心竭力,为父皇奉座上宾,扶苏心中也是敬佩至致,请!”说着左手虚引,便请燕弘入内。
越往里走,燕弘却越是佩服秦国简朴之风,皇长子的府邸,却丝毫不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更少有奇珍异宝,金银饰物,看遍整个皇子府却只有平静安详四个字,可以形容、长城,蜃楼虽渐渐耗资巨大,阿房宫更是集天下之灵秀,而如今这位秦国未来的继任者却依旧将秦国简朴之传统身体力行,燕弘赞许的同时,心中也不免升起了一丝警惕,越是如此,就越不能让他上位。
曾有情报表明扶苏崇尚儒学,反对法家酷刑,严法,这却是以丞相李斯有所冲突,甚至于和嬴政心中以法立国之理念有搜冲突,说不定可以一次入手,莫要忘了,史书上,就是由李斯亲自矫诏,令扶苏与蒙恬自刎。
一路行来,燕弘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轮廊,有些事,应该开始下手了。
行至正厅,却见一青衣文士,立于其中,左边的臂膀上还打着绷带,燕弘故作好奇的问。
“公子,敢问这位先生是?”
扶苏淡笑一声,却是先细细查看了这位先生的伤势,才向燕弘引荐到“这位乃是孤之幕僚姜瑜,姜纪宇,也是孤最为仰仗之人呐,蜀中,荆楚,乃至蜃楼之事,都有一份心力啊。”
“原来是纪宇先生,本座早有耳闻,先生乃是公子之左膀右臂,今日见公子如此倚重便知所言非虚了,呵呵。”说着却是话锋一转,有些诧异的看着姜瑜的手臂“却不知是何人,打伤了先生?”
“嚯,却是在下前些日子出城围猎,不慎坠马,以至于此,如今已无大碍了。”姜瑜看着此时的燕弘笑了笑说道,显然他也没认出燕弘的真身。
此番也只是将前往墨家之事隐去,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嗯。”燕弘也不再多问,有些事点到即止却是最好。
“姬先生,比不如此,还请入座详谈。”随即扶苏使了个眼色自然有下人端茶递水。
“呵呵,公子请。”
“姬先生请,不知先生此来,却是所为何事?”
扶苏居于上首,微微饮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的问道。
“本座却是奉了鄙派教主之命,与公子一同前往桑海,督办蜃楼之事。”
“哦?前日父皇下旨命我前往桑海督办蜃楼之事,却是不错,想不到贵派消息如此灵通,今日便已知晓。”扶苏的话有些诧异,不露痕迹的与姜瑜对视一眼,姜瑜微微摇了摇头,意为尽管其变。
“不敢,想来是公子误会了,今日清晨,赵高大人前往鄙派宣皇帝陛下旨意,命本座护送公子前往桑海,以策万全。”燕弘悠然的品了口茶,缓缓的说道。
“哦?父皇倒是想的周到,前些日子,相国大人前往桑海有贵派右护法相随,今次又有姬先生与我一同前往桑海,当可震慑宵小。”扶苏心中明了,心神一宽,嘴角也就有了笑意。
“公子,我有几问想请教姬先生,不知可否。”姜瑜见扶苏问完了,却是适时的插进来。
“纪宇自便。”扶苏左手一引,算是作壁上观。
“皇帝陛下旨意,蜃楼之事已是刻不容缓,然桑海之地儒门一派,绵延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