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墨家机关城废墟之外。
玉阳公主与蟒鞭林立于阴郁渺渺的丛林中,蟒鞭林略微落后一身位,似乎在禀报这什么。
“月神那便准备的怎么样了?”玉阳公主此时以轻纱遮面,一身素装,显出难得的恬静。
但此刻蟒鞭林却不敢正眼看这位小主子一眼,她的狠辣比之老主公嬴政也不逞多让。
“启禀殿下,月神那里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燕弘出现,必定就是瓮中捉鳖……只是。”
“只是什么……你知道我不喜欢含含糊糊!”声音虽轻,但却自周身缓缓升起一丝丝难以名状的寒意。
蟒鞭林心中一紧,急忙回答道“只是姜瑜线上那里,却出了一些问题,截杀卫庄之时,忽然出现一伙来历不明的人马,将他们就走了,姜先生也伤的不轻!”思虑良久,蟒鞭林最后还是加上了这么一句话,多年的老江湖,以他的经验,公主殿下似乎对这个姜先生有些……说不好啊!
“姜瑜把事情办砸了?落霞山庄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受了重伤的人都收拾不了!!”气势一起,四周翠绿的草地瞬间变得枯黄,这份功力当真了得。
蟒鞭林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道“姜先生原本计划周密,卫庄也被困住了,可是忽然间杀出一帮蓝衣蒙面人,搅乱了局面,之后……”最后半句蟒鞭林没说完,却是玉阳公主却是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没人搅局,卫庄也就跑不了了。
“查到就走卫庄的人是谁了吗?”轻轻转动这手指上的戒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神里不时划过的一丝焦急显示了她此刻的心境,只是蟒鞭林却只能看见她沉寂的背影。
“还没有具体证据,只不过据姜先生的推论,还有属下的勘察,怕是和张子房脱不了干系。”
“张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嘴角微微下垂脸上已然寒芒一片。“你派人去查查看,这件事和小圣贤庄到底有没有关系,张良家族在韩国五代为相国,不可能没有自己的班底,但是若是能借此把儒家牵扯进来,父皇一定会很高兴!”
“是,殿下,属下马上去办……”说着蟒鞭林便要转身离去。
“回来!”
“殿下,还有何吩咐?”
“姜瑜的伤怎么样了?”
“启禀公主殿下,姜先生的伤口并无大碍,只是那刺伤姜先生的兵刃上却是淬过毒的……所以。”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蟒鞭林缓缓消失,看着东方渐渐浮现的一抹淡淡的紫气,又一个黎明将至,依稀可以听见玉阳公主低沉的呢喃“姜瑜……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
机关城,地下暗渠渡口处。
墨家一众人在此扎营三天,却也安稳,不论是流沙还是秦国人,都没有来找他们的麻烦。
此刻,却是一副离别景象,三日之期将近,燕弘不得不单刀赴会,虽然心知肚明是一场鸿门宴,但是要他放下月儿不顾,却是绝无可能的。
“子弘,你真要将墨眉留下?”高渐离手捧着墨眉,有些诧异的看着燕弘手中一柄普普通通的长剑问道。
“墨眉是墨门信物,我这一次单刀赴会生死未知,若是不幸墨眉落入阴阳家人地手里那可就糟了,所以还是把它留下吧。”燕弘微微摇了摇头,话说到一半却被一只温软的素手轻轻掩住了嘴唇。
“不许你说这些丧气话,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我和蓉姐姐都在等你!”雪女微微倚在燕弘的箭头,声音极轻,似乎稍高一些就会将眼中的泪珠抖落。
“是啊!师父,你一定能打败那个可恶的坏女人,把月儿救回来的,你是最棒的。”天明大声的喊着,对师父,天明极有信心少羽却笑着揽住他的肩膀“你小子,这回终于说了点像样的话!”
“你——!”
“好了天明,师父不在的时候,你要听你聂大叔的话,更要替师父保管好墨眉知道吗?”
“恩,师父,你放心吧。”天明用手锤了锤自己的胸口说的信誓旦旦。
燕弘却也是笑了笑翻身上马,最后一个眼神落在盖聂身上‘拜托了!’
盖聂微微点头,神色极为郑重。燕弘双手抱拳团团一礼,双腿随即以夹马腹,胯下宝马随之而出,极为神骏。
高渐离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却忽然划过当年易水之畔,荆轲的身影,浑身瞬间一个激灵‘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到这个!’狠狠的甩了甩头,将脑中的杂念去除,墨家众人随即想东海之滨,桑海城而去、。
………………
燕弘纵马驰疆,飞奔于荒芜的草甸上,相比之前浓密的灌木,这里的草甸已经相对枯黄了,越了越突兀的岩石出现在草甸上,常年的雨水冲刷与风化侵蚀让这些光秃秃的岩石变得形态各异,迥然不同。
在往前行,草甸也变得越来越荒凉,原本枯黄的草甸也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偶尔几颗枯萎的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