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也已经是半年以前的事了。
“莫先生。”
不会有回应,但对方的声音早已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你来了。
“我接了您的片子。”
——很好。
“但是我很害怕……”
——你在怕什么?
“我怕他。”
——你怕得不是他,你怕得是你心底的**。
——我们的约定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是自由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一阵沉默。
“我可以用那样东西吗?”
——当然,那也是你的自由。
凌琅来到卧室,打开床头的保险柜,拿出上了锁的保险箱,打开后,里面并排摆放着九个大小相同的盒子,凌琅随手取出其中一个。
当年他从快递员手里接过写有莫先生名字的包裹时,里面装得就是其中一个。
在这之后每年莫先生都会送他一个,一连九年,每一年的款式都不一样,只除了最后一年。那一年,凌琅收到得是自由。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他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莫先生的声音——透过变声器。
——我想包养你,以十年为期。
——别开玩笑了!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也不会准许别人碰你,我会保护你,没有人可以强迫你。
——我会帮你扫清道路上一切障碍,让你心无旁骛做自己想做的事,助你达到事业上的顶峰。
——你的条件是什么?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我送给你的东西,不是要你佩戴它,我要用它来让你记住,你是谁的人。
——它锁得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心。这十年里,我要你为我守身如玉,连心里也不可以有别人。
——这就是我的条件,你做得到吗?
往事一幕幕重现在凌琅心头,回忆结束的时候,手中的物件已被他用酒精反反复复擦拭了几遍。
莫先生送给凌琅的礼物,他还一次都没有使用过。
它们锁住他的心整整十年,现在终于要发挥原本的功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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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来坐这里吧,”封昊高兴地指着身边的空位,这次的拍摄地点在太平洋的某座岛屿,剧组包了整架飞机过去。
凌琅这次竟然没有拒绝,放好行李,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封昊旁边。
“这段时间又要请多指教了。”
“彼此。”
封昊贴过去,“学长看剧本了吗?这部戏简直就是为学长量身打造的。”
凌琅表情淡定,“我说过,我不会再被你抓到把柄了。”
封昊的态度特别诚恳,“那么祝学长成功战胜自己的本能,”他压低声音,“我可是很期待跟学长在狱中的共处。”
砰——
凌琅被重重推在铁栏上,发出一声巨响,不远处的狱警只当没听到,在这个全世界最黑暗的监狱里,任何暴力事件都是被默许的,就算出了人命,也当是人间从此少了一个祸害。
两个狱友把凌琅拉回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才从地上把凌琅拎起来,押到封昊面前跪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连出演了两个反面角色,长着一张阳光脸的封昊的荧幕形象有点被定型,这次又接了一个监狱恶霸的角色,其他书友正在看:。
化妆师特地给封昊化了个中年人的妆容,眼角还加了些小细纹,凌琅反倒觉得没必要,封昊的演出总能让人忽略掉他的年龄。
一想到这一点,凌琅就记起当年他提出的脸谱论,曾经那样坚持己见的自己,却在第一次见到封昊时同样对他的形象产生偏见。
“新来的,让你知道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给老大磕三个头,把老大的鞋子舔干净,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出了什么事儿,有老大罩着你,否则的话……”狱友奸笑起来。
凌琅的头被两个人死命压着,他只能拼命仰视封昊,封昊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表情冷酷,看他的眼神有如看草芥蝼蚁,凌琅心中一动,下面便传来阵阵疼痛。
狱友把凌琅的头按得越来越低,几乎就要碰到封昊的鞋面,凌琅心下一横,大叫起来,“放开我,我有话要说!”
狱友看了看封昊,封昊下颚一扬,两个人手下稍稍松了点劲儿。
凌琅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直视封昊,“你放了我,我有利用价值。”
两个狱友闻言大笑,连封昊的嘴角都扯出个不明显弧度。
“说说看,你有什么利用价值?”封昊不紧不慢地问。
凌琅的语气无比坚定,“我能带你们出去。”
“WELL DONE!”洋导演对二人的表现很满意。
封昊把凌琅扶起来,在他耳边道,“学长今天表现不错啊。”
凌琅装听不懂他的话中话,径直回化妆间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