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微怔,呆呆地吐出两字:“高……彦……”
重昀星眸微动,“此行去西秦,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可懂?”
“嗯。”高彦乖乖颚首。
重昀御马的速度非但不减,反而加快,隐约地从那群士兵中看着一双赤脚,似女人的脚。
马儿越奔越近,重昀的眼眸不由睁大,她快速的解开大氅,勒马停下。
“嘶——”马儿高鸣一声,前蹄猛然往上一翘,重昀趁这一际,转身掀起大氅盖在高彦头上,“别动!”
那群北凉士兵中间围着两名女子,那两名女子赤、身luo体躺在冰冷的雪地上,绝望的望着苍穹。其中两名士兵在她们身上任意放纵,身侧有不少士兵满足的提裤子,还有不少士兵解裤,着急在一旁排队等着。
一帮禽兽!
重昀面色极冷,一一扫过那些北凉军,大致也不过三十多人。
她飞身下马,踏雪无痕,白皙的手灵巧地滑过胸前,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瓶子里装的是迷药。
“百夫长,来了一个小白脸。”有士兵发现她,大声报告,语气中亦是不屑。
可为此已晚,重昀身轻如燕,鬼魅般地滑入那群士兵当中,打开盖,屏住呼吸,快速一洒。
一股浓烈的气味弥漫,只是片刻,三十多名士兵晕倒一片。
重昀收起瓷瓶,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走到两名女子旁边,一脚踹开趴在她们身上的男人,俯下身一一喂进解药,又扒掉两名士兵的衣服,盖住她们伤痕累累的身子。
殊不知,远处的那辆银色马车内的主儿,已把方才的那一幕收进眼底。
重昀站起身,往一旁马儿走去,只听身后噗嗤一声,像是坚韧刺入皮肤的声音。
她止住脚步,怔了一会,手指紧紧扼住,长长的指甲深陷进肉里。
身后殷红的血染红了白雪,两名女子相继倒在地上,腰间插着弯刀,惊心而触目,血涌流不止,如一朵巨大的曼陀罗花,渐渐绽开,美得凄凉而妖冶。
重昀轻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她也无可奈何。
抬步而走,快速翻身上马,御马而行,从怀里掏出装火磷粉的瓶子,狠狠地掷向那堆晕倒的士兵。
火磷粉见风起火,嗤一声,火焰大起,烧在他们身上哧哧作响。
重昀冷冷望了一眼漫天大火,那三十多名北凉兵算是给她们陪葬,掀开高彦头上的大氅,披在身上,冷声道:“坐稳。”
高彦抓紧马鞍,一股焦味扑鼻而来,秉着好奇往后望了望,所见之景让他心下一惊,脑海中萌生出两个字:烧人。
忽而一声响,一束靓丽的烟火绽开在空中。
重昀攥缰绳的手猛然一紧,御马飞奔而去。
雪停夜临,整个天际笼罩在一片黑幕之中,纯白的雪在夜色格外晶莹亮眼。
重昀马不停蹄地赶路,她要尽快换马,这匹马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若找不到驿站恐耽误行程。
不知是凑巧,还是另有图谋,那辆银色马车一直跟在身后,让重昀不提防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