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身子不适唯恐冲撞了娘娘凤体,这几日好些了才敢到太后跟前儿来,想着明日就去给娘娘请安的,倒是今日在这儿碰着了。”
皇后端着茶盏的手一顿,这个女人嘴巴倒是伶俐,太后早已宣告说她是为救驾而受伤的,这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不能给她请安也是在理,这女人看出了她有意为难就用这个搪塞,脑子倒是转的快,她轻哼一声,瞧她语气诚恳的模样她倒是不能治她的罪了?
只见徐敏摸着脸颊上又薄又软的面纱,眸中闪过明显的痛意,继续道:“臣妇面容丑陋,唯恐惊吓着众人,便一直覆着面纱,并无不敬之意,请娘娘明察,其他书友正在看:。”
太后一听就知道皇后有意为难,也不怪徐敏为了脱身扯谎,一捻手上的紫檀木佛珠,幽幽道:“皇后就别戳她心窝子了,她都是为了救哀家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你要一并将哀家治罪了不成?”
她语气冷冷淡淡,明显有了一丝压抑不住的不满,谁都知道徐敏是她的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质问岂不是连她这个太后也不放在眼里,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皇后这是没将她这太后的脸面放在眼里。
皇后知道一向喜欢做表面功夫的太后这次是真的有些不快了,她原先的有恃无恐也是仗着太后不想与她撕破脸皮,如今太后要是真的被她刺激的发怒,到时可就说不过去了。
同时太后也是在暗示她见好就收,打压打压出出气就算了,皇后不由冷冷扫了一眼徐敏,淡淡道:“起来吧。”
随即她潋滟的眸子一闪,似是想起什么来,勾起唇角向太后乐不可支的一笑,“母后,儿媳倒是听闻一件有趣儿的事,说来给你听听可好。”
徐敏正抬起裙摆缓缓起身,听到这句话下意思就抬头看向皇后,看到对方眼里的不怀好意顿时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太后正疑惑对方怎么突然对她笑脸相迎,闻言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她已经娓娓道来,太后脸上更是有一丝僵硬,表面上是询问她的意见,其实早已是打定主意不管她同不同意都要说了,她心头烦闷,见皇后满是趣味的样子才微微分了一分精神去听。
“最近听坊间传闻,这陛下刚册封的甄雅郡主竟不是镇南王爷的骨肉呢,据说还是她的红粉知己托付收养的,她从小就孤苦无依,沦为浮萍,若不是镇南王爷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落魄的下场,最最可气的是她生母同在这京中,却迟迟不肯与她相见……”
皇后用她那妩媚婉转的动听声音娓娓的诉说,话到最后居然也不胜唏嘘起来,面容微微染上伤感,眼角却划过一丝冰冷。
太后讶异,老王爷是与她一辈的,她豆蔻年华的时候也免不了喜好这些英雄美人的情节,但是入宫后这些情怀也就渐渐被勾心斗角的诡秘心机取代了,此时一听皇后的话倒是有些意外,这燕绍她是见过的,才华横溢,温文儒雅,倒是比他死去的兄长燕卓出色的多,她也颇为欣赏,话落她便下意识的对那个红粉知己十分反感,沉浸过后宫争斗的哪一个不是对蓄意勾引的狐媚子恨之入骨的。
太后自然而然的就将这过错推到了那红粉知己身上,不管是她先入为主还是皇后蓄意夸大其词也好,已经引来太后不满。
她睨了一眼皇后,很明显对方还是话中有话,反正被她勾起了兴致,所幸便顺了她的意,太后轻咳一声,“看来,你还知道她生母的下落?”
皇后见她探究的眼神,微微一笑,“想必母后知道十五年前因通敌叛国而被处斩的徐家吧,彼时可是誉满天下的天子帝师呢,可惜……最后竟然落得这个下场,不过也是罪有应得的。”
皇后一字一句的缓缓吐出,最后那一句话对徐敏而言不亚于万箭穿心,她想起了她敦厚的父亲,俊朗的哥哥,还有虽然严厉但是很慈祥和蔼的祖父,如果没有叶培珉这个白眼狼,他们也不会惨死,她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徐敏轻颤着身子承受心头的剧痛,皇后的话无疑是将她的伤口血淋淋的剥开,让她疼得难以喘息,刻骨的仇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压抑在她心头,却被她死死的用隐忍筑起高高的堤坝,如今却仿佛有滔天巨浪在她心头翻滚,险些压抑不住奔涌而出。
太后捻着佛珠的手一顿,片刻才回过神来,她抬眸看向徐敏的方向,只见她死死的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一丝异常。
她抿起唇,轻呷了一口花茶,神色不明的道:“知道是知道,不过都过去了,你提这些做什么?”
话落就听见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除了太后以外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徐敏深呼吸一口气,赶紧稳了稳翻滚的心情,恭敬一拜。
皇帝跨步而来,看见皇后在此也不意外,他微微一笑,示意众人起身,开口向太后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点点头,笑道:“皇上怎么有空到哀家这里来?”
万公公服侍皇帝落座,便恭敬的站在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多地的雪灾因着最近天气好转得到了控制,这事情困扰了东昌大半年总算是可以落幕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