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也说不上哪不对,总觉得她心事重重的样子。”
听惜秋这般说,念初轻轻“哦”了一声,将汤匙中的银耳缓缓喝下,方才说道:“可能是担心他爹的病情吧。”
惜秋见念初这样说,心下也觉得如此,便点了点头,坐了一边,虽然对二人所谈之事倍感好奇,却也不敢多问。
少顷,觅雪也从外面赶了回来。一进屋,见念初和惜秋正在围着炭火绣帕子,便走上前来说道:“今年的雪下的真大,这么一会功夫,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有一寸来厚了。”
听觅雪这般说,念初才发现觅雪额前的碎发上,雪花已经化作了一滴晶莹挂在那里,便说道:“难为你跑出去一趟,快来暖暖手吧。”
说着便将觅雪拉着坐在了自己身边,感觉她手冻得冰凉,就将自己手中的暖炉递了过去,觅雪本想推脱,却拗不过念初,方才说道:“我倒没什么,只不过这冰天雪地,天气又冷,三夫人似乎不太适应。”
听觅雪这般说,念初将手中绣棚放在了一旁,侧头问道:“三姨娘怎么了?”
觅雪难得见念初这般紧张,笑着说道:“小姐放心,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浑身乏力,可能是反应大了些。”
听觅雪这般说,念初方才点了点头。
黑夜渐渐笼罩肖府,昏黄的灯光下,院中的白雪越下越大,皑皑一片。凄凄芳草已被大雪掩埋,夏日鸟鸣虫叫如今也都藏匿的无迹可寻,几棵松柏和古树在院中迎寒矗立,槎桠的秃枝在灯光下伸展着落满了积雪。
鬼影重重,犹若森森白骨,无端的给这银装素裹的夜色平添了几分凄冷、荒凉。
念初趁着觅雪和惜秋熟睡,偷偷从屋里溜了出来,茫茫白雪,寒气袭人
,午夜的天空一眼望不到尽头,只看得见眼前的一片雪帘迎风吹在脸上,牙齿打颤的声音不时传进耳畔,念初抬手呵了一口热气搓了两下,方才钻进雪幕之中。
雪中肖府一片寂静,连往日巡逻的下人们也偷懒没有出来。
念初一路小跑溜进了杜氏的院子,果不其然,院门上的一盏灯笼,散发着暧暧的红光,将周围照亮。念初刚欲走上前去,却见一个男子猫身溜进了院里,念初赶忙朝身后假山旁躲了躲。
待那个身影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念初才走了出来。方才灯下念初看的清楚,那人不是王礼儒又是哪个?念初不禁暗叹,果然如落春所言,心下便有了注意。
念初侧身走进游廊,抖了抖身上的落雪,见游廊两边玉栏皆落满积雪,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转身朝自己院子走去。
游廊外,白雪簌簌落入飞花,偶尔零星几片飘进游廊落在念初脸上,不消片刻,便化作一团清水。
年初只觉入夜寒气逼人,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肖府中,远近被灯笼在雪中照的一片昏暗,仿若天地间都静止了一般,只剩下潇潇落雪。
念初走了片刻,见走游廊回自己院子路远,便想绕过肖海泉的书房,直接传回院中。
却不想,刚走到肖海泉的书房院前,便见一道黑影从等下闪过,眨眼间便进了肖海泉的书房。
念初心中不禁疑惑不解,肖海泉几日前出门办事还未归来,这个时候会是谁私自进他的书房?而且还这般鬼鬼祟祟?
想到这,念初便大着胆子,跟着那人溜进了肖海泉的院子。
斑驳竹影间,念初依稀可以看到一点光亮透过大雪从肖海泉的书房中透了出来。
念初便依傍着竹林遮挡,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却见书房门被开了一个小缝,念初正欲靠近前看清楚,却见一个人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念初赶忙朝后退了两步,躲在了廊下的木柱子后面,只见,黑夜中,那人出门左右看了两眼,便快步朝院外走去。
念初觉得此人身影甚是熟悉,便大起胆子跟了上去,却不料跟到花园之时,却发现黑袍男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一片皑皑白雪之中。
念初在雪地灯下长叹了一口气,眼中不禁升起一片疑光,这人,为何如此熟悉。
正欲转身离开,便瞧着灯下雪地中闪过一片晶光,念初俯身走了过去,弯腰一看见竟然是那日她丢的那块梅花状的白玉。
念初将白玉从地上捡起,感觉手中白玉竟还带着丝丝余温,不禁直起身来左右顾望了两眼,茫茫雪天下哪里有什么人,便猜是方才那个黑衣人遗落下的,心头一转,脑海中便出现了一个人的样子。
只是如此,念初不觉更觉奇怪,禾子舒为何要偷偷溜进父亲的书房?他来肖家难道不是为了做生意这么简单?
如此这般想来,念初便将白玉收紧了口袋,匆匆朝屋里走去。
大雪连天,一连下了两日方才见晴。
念初因上次未给梁氏买成礼物,见今日阳光正好,便叫来觅雪和惜秋吩咐了几句,自己匆匆朝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