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最善于投机,缺乏死战之心。这次,不可能是张所的计策,很可能是真的!”郭药师坚定的道。判断一个情报准确与否,关键在于人品。而依着李义的人品,这种卖主求荣的行当,真的能干出来!
金兀术陷入了沉默,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若是运用得当,可能快速攻破汴梁,免去了旷日持久,困守在坚城之下。
攻克汴梁,不仅仅是一座城池,更是打击了宋军坚持抗战的决心,打下了汴梁,以后就好打了!
只是万一是宋军的埋伏,那又如何?
而宗辅也是沉默了,思考着,一时间难以决断。
郭药师心中冷笑,已经看出两人的心思,不由率先请命道:“某愿意率领本部人马,亲自出击,夜袭汴梁。若此是宋军计策,某愿意亲自身死于金军刀锋之下!”
“好,那就夜袭汴梁!此战若是胜了,我等愿意为郭建军向陛下请功!”宗辅安慰道。
金兀术也到:“我大金,有将军这样的干才,才能百战百胜,若是天下一统,灭了赵朴小儿,郭建军必然是首功!”
“多谢两位元帅!”郭药师连忙拜谢。
…………
第二天,夜色昏暗,这是一个夜袭的好日子。
郭药师饱餐战饭之后,收拾本部人马,开始向着汴梁的城门之下摸去。此次夜袭的队伍,都是郭药师的家底部队,共有五千人之多,身上都是披着黑袍,与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在行进到了距离城墙两里出,部队停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二更天的到来。等待着城内发出的信号。
郭药师静静的看着朦胧的城墙,还有城垛上的火把,心情有些黯然。
世界上没有人喜欢贰臣,更不用说三姓家奴了,而他就是三姓家奴,平日间金军将领似乎对他很是亲切,金兀术等人也是一口一个郭将军。好似一家人一般,只是他知道女真人看不起他。若不是之前,他指出宋朝虚实,让金军轻易攻破汴梁,可能只给他一个闲散的职务,丢在一边了。
即便是如此。女真人对他的提防之心,依旧不减,深恐他由“三姓家奴”,变为“四姓家奴”,将他的兵马全部拆散,只留下一少部分兵马有他统帅,而这一点兵马也多是掺沙子。多有钉子在其中。一旦他稍微有一丝不轨,顷刻就见他擒拿。
既然踏上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
“不知这个功劳,能否抵消金军对我的戒心!”郭药师心中思量着。只是对于这次夜袭他也心中没底,那个李义是真心投靠,还是诈降?若是诈降,这次攻入城内,就是瓮中捉鳖。死路一条。
只是为了功劳,也只能是拼上一把了!
这时城墙上出现了一个火把,这个火把不断的划动着,在虚空中画着圆圈。
“这是进攻的信号,是生是死,只能是拼上一把了!”郭药师心中发狠道,到了此刻中只能是继续前进。博一场富贵,博一场前程。
郭药师一挥手,身边的将士紧随其后,向着城下走去。不久之后,终于到了护城河下。此时已经是冬天了,护城河内的河水早已尽结冰了,深陷下地面半丈多,距离对面的城墙,又有一丈,若是没有攻城器械辅助,根本无法靠近城下。
这时,城墙上,发出轻轻的响动声,吊桥缓缓落下,靠在护城河对岸。
“快过!”这时,五百多死士率性踏上了吊桥,向着城门走去,城门的空间有限,只能容得下五百人通过。
这时,城门发出吱纽吱纽的响动声,缓缓打开,好似一个巨兽张开黑洞洞的嘴巴一般,前方可能是富贵,可能是死亡,生死与富贵,皆是难以预料,只能是拼上一把!
五百死士,率先进入城内,而后面的士兵也是紧随其后,快速进入。士兵们没有盲目的突击,深入,而是快速的控制着城门,城楼,然后修建起简单的防御工事,防止宋军反扑,夺回城门。
“你是李义!”郭药师看着一个宋军将领,问道。
“小人,正是李义!”这个宋军将领立刻点头哈腰,一副弃暗投明的样子。
郭药师点点头道,果然是小人,“此战若是胜了,我必然保举你为大官!“
“多谢郭建军!”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郭药师道,说着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出击,刺在了李义的心口上。
“郭建军,你这是……”李义做梦也没有想到,一见面就下杀手,一把匕首刺在了身上,胸口传来了疼痛之感,精神开始涣散,“你不仗义,你过河拆桥……”
“死去的人,才是好人!”郭药师冷漠道。
“为什么要杀我?我对大金有功!”李义艰难的呼吸着。过河拆桥似乎也太快了,至少要等待金军攻破汴梁,至少要等到战事安全之后,那时再拆桥,为何现在就这样动手了,为什么?为什么?
“我杀你……没有为什么!”郭药师心情平静道。
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