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这流言是四小姐自己放出去的。”
钟连馨抿唇不说话,只又去捻棋子。湘柳却厉声道:“真是胡扯?小姐怎么可能自己放留言出去贬自己地位?”
蓝玉赶紧屈膝道:“奴婢······奴婢也是这么觉得。”
“你回去提醒她,叫她注意自己的言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是得先想想清楚。”
蓝玉立马点头,脸色微带苦涩:“是。”说罢便倒退着走了几步,才转过身下楼去了。
钟连馨放下一子,微带笑意,抬眼道:“柳儿,你又输了。”
湘柳看着棋盘上的残局,摇摇头,笑得有些苦涩:“小姐看人总是这样准。”
钟连馨敛了笑,神情带着落寞:“她对我的了解远超过我对她的,想不到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湘柳低头摆弄棋子,眼神有些阴气:“这样的人是危险的。”
“经过此次之事可推断她不是王叔派来的人,否则凭申曲那点伎俩怎么能让她落魄到如此地步?怕是早就派人把申曲了结了。可除了王叔,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造出这样一个人来。”
“既然她已经进了灵居,再想出去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了。日子还长,总有机会调出她的底细来。”湘柳将棋盒拿住,一颗颗开始收拾棋子。棋子落入棋盒的声音干脆圆润,在这静默的屋子里,回声异响。
唐毓看着自己面前桌子上的菜,顿时嘴巴圆成了O型,看了看为自己布菜的蓝银,再看了看在旁边捏着手绢随时准备为自己擦嘴的蓝玉,唐毓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眼前的场景不曾消失,顿时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蓝玉见了笑问道:“姑娘怎么叹气?”
唐毓吸了吸鼻子,一副苦瓜脸的表情:“你们是不知道,想当初我浪迹江湖的时候,这样大阵势的菜我只在偷偷混进人家祝寿的园子里时才见过。可那时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能吃。我是扮成仆人的,哪能吃?”
“那为什么不扮成客人呢?”
唐毓更是摇了摇头,痛心疾首道:“那家人很不厚道,竟然派了人在门口迎接客人,客人带来的礼直接在门口就收了。我当时除了偷来的一身仆役服,一无所有。我总不可能拿着仆役服去送人吧?我当时真是悲哀,所以当天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因为,天也在为我哭泣!”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偷偷笑了笑,蓝银便把筷子放下了,道:“姑娘吃饭吧。”
唐毓正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听了这话尴尬的哦了一声,便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结果一拿起筷子却舍不得吃了。看着那银色的筷子,唐毓犹豫着问道:“这······不会是银的吧?”
蓝玉点头:“是。银筷子能试毒,现在看这筷子并没什么变化,姑娘可放心用饭。”
唐毓盯着筷子瞅了半响,在钟府只见过主子们用银器,想不到她现在也用上了。看了看碗里的菜,是一片鱼肉,白色的,无半点油色,轻轻夹起来吃了,赞道:“这鱼甚是可口,咸淡适中,滑而不腻,更无腥气。这灵居的厨子果然是不一般。”
二人又抿嘴笑了笑,蓝银接到:“灵居的厨子都是天下最好的。专门负责小姐膳食的这一位更是了得,有天下第一名厨之称。只是他这几个月都不在府内,游历天下去了,否则姑娘也许能尝到那味道呢。”
唐毓点了点头,又接着吃自己的。
这顿饭唐毓吃了半个时辰才吃完,捂着肚子呼吸,觉得甚是舒畅。唯一的不足便是所有的菜连半滴油都找不到,这让唐毓有些不爽,不过考虑到自己的嗓子,唐毓还是闭了嘴,不敢有异议。
见唐毓甚是高兴,蓝玉斟酌了一下言辞,才福礼道:“今儿下午柳总管问奴婢姑娘醒来说了些什么,奴婢照实说了。”
唐毓端着茶杯,漫不经心问道:“然后呢?”早就猜到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掌控中,所以唐毓并不觉得惊讶。
蓝玉看了看唐毓的脸色,见并无异样,才接着道:“柳总管认为姑娘说的流言是小姐自己放出去的这句话是错的。总管让姑娘注意自己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