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连馨听见这样的话虽是不明所以,但也看了看周围。这里已是灵居内,竹林之中。望了两眼,道:“跟我来。”说罢便提裙往竹林中走去。
竹林清幽,里面的小路每天都有人清理,每隔十几米便有一个竹木小屋,里面备着文房四宝,器具香茗。走进最近的一间竹屋,湘柳先查看了壶中有无开水,然后便拿起茶杯添茶叶。
唐毓忙拦道:“不用忙碌了,此事说完了,怕那茶水还是滚烫的。”
钟连馨便摆了摆手,自己在旁坐下了。“你先坐,慢慢说。”
“谢四小姐。”说罢便也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我进府不过一月,对琳阁要熟悉些,但是对于其他地方,却不甚熟悉。熙苑我也只去过一回,这次我为大夫人送过吃点后便迷路了。无意之中闯进了琳琅轩。多走了几步,竟看见于姑娘进了一个名叫玉人阁的小阁,我听说过,那是六夫人小阁,又想起今天于姑娘腹痛之事,知道不简单,便假借讨口水进去查看情况。谁知竟知道一件惊天秘密。”唐毓故作惊讶,难以置信。其实这件事钟连馨本就知道,很多年前就知道了。
听见唐毓用的是惊天秘密这个词,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事了。不过还是问道:“什么?”
“六夫人是奴婢之女,欺瞒嫁进钟府的。于姑娘是六夫人好友之女,知道这件事,又看过六夫人画像,因此一眼便认出了六夫人。我去之时,听见里面吵闹,趁丫鬟奉茶之际去寝卧外堂查看。便听见了这些话。于姑娘不仅大骂六夫人无耻,还说她女儿双双惨死是她该得的报应,六夫人一怒之下动手打人,于姑娘作势便要杀六夫人。”说着说着唐毓附上了自己胸口,似乎惊吓不轻。偷眼瞄钟连馨表情,竟只是无奈的眨了眨眼。果真是经过世事的人。杀了六夫人一双女儿,多年来虽护着六夫人,份例也是靠着她才没有少,但仍旧赎不了罪。由此唐毓才敢来找钟连馨。
听完唐毓的话,钟连馨奇道:“听你的口气,该是向着六夫人的。来找我,是要我帮她?”
“听闻四小姐一直对六夫人颇有眷顾,想来六夫人也可怜,伺候老爷尽心尽力,当年无奈之举,错不全在她。况且膝下无儿无女,孤苦一人。报应早就该受够了。”
钟连馨几乎没有犹豫便问道:“想来你该是想好了要我怎么帮她才来找我吧?”
唐毓起身福礼:“四小姐聪慧。”
到得玉人阁,小静已不在阁内,想来六夫人该遣她去了。
走进寝卧外堂,只见桌上摆着一条白绫,而六夫人正在搬凳子,准备站上去将白绫绑于房顶。见到钟连馨进来,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下地去。湘柳赶紧过去扶了,才没有摔着。六夫人站稳了,竟直直朝钟连馨跪了下去。“馨儿······我······”
钟连馨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拦话道:“六娘快起来吧,你是长辈,怎可向我下跪?”说罢湘柳便去扶,六夫人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这些年来,多亏有馨儿你照顾我才能好好活到现在。否则凭钟府的斗争,我怕是早就埋骨荒野了。钟府是礼仪周到之地,我知道我当年的举措污了钟府的脸,也辜负了馨儿你。只是,我的两个女儿死得不明不白,我还未查出真相,我不能死。馨儿,你既肯来,说明你还是愿意帮我的。六娘求你,就保全我性命即可!”说罢就要磕头。
湘柳赶紧拦着,手垫着她的额头,生生使了大力,这头才没有磕下去。钟连馨摇了摇头,走到六夫人身边蹲下道:“六娘放心,就像你说的,我既肯来,就一定会帮你。我既肯帮,就断断不会只是保住性命。只是不知六娘是否信我?”
“怎会不信?我自然信你!”六夫人老泪纵横,抓住钟连馨的手臂眉头皱得很深。
“那就好。六娘先起来吧。”便用力扶六夫人,六夫人这才起来。看了看桌上的白绫,朝湘柳使了个眼色,湘柳便拿起白绫往房梁上抛去。
看了看在床上惊恐万分的于飞,钟连馨摇了摇头。唐毓最开始本是想连于飞的耳朵也堵住的,但是还是算了,一来这个地方没有什么东西能完全隔音。二来,既然敢做,那就自然是有把握,到时无论于飞说什么,也是无用。
半刻钟后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这里十分清净,所以脚步声十分响亮。许久没有热闹过的玉人阁,今日也要热闹热闹了。
脚步声急,仿若赶着去参加一场葬礼。当走进寝卧外堂时,只见六夫人昏迷不醒,而那条白绫还绑在房梁上。钟连馨与唐毓在一旁站着,湘柳在为六夫人把脉。于飞在内间,此时关上了门,看不见里面的状况。
小静见状,立马扑倒卧榻上大声哭嚷。钟老爷看见这样的境况,也愣了一会儿,才问道:“怎么样了?”
湘柳起身福礼:“回老爷,六夫人只是晕过去了,不久就会醒来,只是这几年似乎心情郁结,补药少用,身体心灵两相受害,这一次又差点窒息,该是要好好调养才能痊愈。”
钟老爷点了点头,走到卧榻边坐下。看到六夫人脖子上明显的一道红印,顿时一拍大腿,怒道:“这是怎么回事?文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