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似有退怯之意立马怒道:“难不成你们真要我赶你们走?还是真要我陪你们饿着?连去天山的盘缠都为你们准备好了,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唐离凰拉住唐离凤的手,殷殷道:“你们都不知道我们在钟府里受过什么待遇,姐姐在那里呆着不容易,别为她添麻烦。不就是去天山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千里而已,我跑不了多久就到了。”
兄弟二人点了点头,却是不说话。唐毓看见这样的情绪,仍是没有打算把他们留下来,留下来只能等死,而去天山,还可以活,而且光明正大、辉煌轰烈的活。“事不宜迟,我也不能出来太久,现在你们好好收拾收拾,等会儿就出发,我送你们到城门口。”
三人一愣,随后都点了点头,却是没有人动。唐毓看着心急,便亲自动手为兄弟二人脱衣服。远离依靠,的确是他们心痛之处。可是不远离,就是身死之害。唐毓若是想好好博一番前途,那必不能留三人在身边,否则三人定会成为别人钳制唐毓的工具。
送至城门口,看了看天色,已是下午四五点左右了,兴城左右皆是大道繁华镇县,距离也近,天黑之前定能到达下一个热闹之地。况且他们没有户帖,必要学会露宿破屋岩洞,否则是万万不能到达天山的。握了唐紫狐的手,唐毓笑道:“紫狐,你最大,你要好好照顾你的弟弟妹妹。还有,切记,一定要去天山,否则我给你们的百两银子,根本不能让你们生活多久。如果去了天山,你们就有吃的喝的住的穿的,还不用整日劳累。如果你们想要为你们的父母报仇的话,就必须去!我现在孤身一人,以后也指望你们为我送终呢。所以,千万不能半途而废!”
唐紫狐点头,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天山老人神通,天下想见他的人数都数不清,你们到了天山,若是一时半会儿见不了人,无法将书信给他也无妨,你们要耐心等待,我相信他只要看到了这封信,就一定会收你们为徒。懂了吗?”
三人也是点头,也是不说话。唐毓看了看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众人,放开唐紫狐的手,推了他一把,将他推离至两步远处:“走吧,如果再不走,天黑之前你们就到不了下一个镇了。”
“姐姐-----”
“走吧,路上小心。”说罢唐毓便回头,不再留在城门口。后面三人却是站在城门底下不走,相互搂了,哭得凄惨。认识一月,却经历了种种磨难,虽是生离,可谁又知道不是死别。
但是只能这样,唯有这样,才对双方都有好处。他们需要报仇,自己需要明了天命何意,而四人都需要吃饭,需要活着。
突然兄妹三人跪了下去,叩头敛色,大声道:“我们必不负姐姐恩德!”
唐毓听见了这个声音,身形一滞,只觉得心里酸楚无限,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但还是没有回头,只直直朝前走去。
转了个弯,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竟是吴越。见唐毓盯着自己,吴越便一闪溜进了胡同。唐毓大概能猜到吴越为何在此,不过是跟着他们来的罢了。这里是城西城门,离大院不远,那里面还有几个小院没有住满,若是能得到这几个小院,把只有有户帖才能住进去的规矩改一改,那该收留多少没有户帖无家可归的孩子。
唐毓知道,如今取得荣华,已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保全自己的性命是首要的,其次,她要救那些被自己陷入水火的人。这里是她的天下,皇帝管不了那么多,她就该管。
钟府在城东,离皇宫不是很远。唐毓心情不佳的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走得极慢,一路上来,见了很多稀奇之物,但看了看自己刚领的十两月饷,想了想以后在钟府的生活,以及还欠着某位副管家六两银子,唐毓还是按紧了自己的钱袋。
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从唐毓身边擦肩而过,马车车梢上坐着的车夫将鞭子甩得啪啪作响,动作幅度很大,以至于唐毓耳边掠过一阵风,吓得她赶紧让开来,回头看,才知是一架马车,而马车后还跟着一辆。
旁边是两个看热闹的人,站在那里对着马车指指点点。其中一个说:“看!这是益州太守的女儿,听说长得倾国倾城,估计这次选秀她能攀上高枝了。”
唐毓听见选秀两字,脑子顿时清明起来,仔细看两辆马车,前一辆的确是较为温婉一点,该是女子乘坐的,后一辆叫粗狂,该是护送的。
三年一次的选秀!唐毓这才想起来,今年是皇帝三年一次的选秀啊!平时看了那么多电视剧,对里面选秀的情景可以说是目瞪口呆,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堂而皇之的选这么多女人!
唐毓想想就觉得脑袋放光了。只是如此良机,怕是不能窥探了。
转过几条街,来到一处小巷,在往前走几步,唐毓停在一间看起来装饰不是那么豪华的客栈。在兴城找这样的客栈是很费力的,因为如此客栈,实在很少,也许再等个两年,就绝迹了,然后又会有装饰更加精致,更加豪华的客栈在这里平地而起。
唐毓走了进去,没有理会店小二,只是在里面到处转着。店小二看着唐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