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郑秋达拿出几件祖传的东西请楚琛点评了一下,不过这几件东西都比较普通,只有一件乾隆山水彩瓷瓶,还算不错。
可惜的是,这件瓷器并不是官窑,只是一件做工都比较精致的民窑作品,市场价值也就一两千而已,但如果换个官窑的身份,这件瓷器的价值估计就能上万,这也算是民窑的一点悲哀之处吧。
虽然自己的东西并不是精品古玩,不过对郑秋达来说,就算它连古玩都不是,也是祖上传下来的物件,自己必须好好的保存下来,争取能够完好的留给下一代,算作家族历史的见证。
这时,郑秋达把一只箱子拿了出来,打开之后,楚琛一看,只见里面是一个玻璃罩起来的小箱子,箱子内部展现的是旧时京城市井胡同的场景。
古朴典雅做工精细的手工四合院围墙,将热闹的市井与幽静的院落悄然分开,而院外则展现了洋车、冰糖葫芦、磨刀师傅、脚夫、下围棋、遛鸟、抖空竹等等您所了解与不了解的京城民俗。
整个场景虽然小巧,但从任何一个角度来欣赏都值得玩味,特别是那些艺“人”,还都是一只只看起来活灵活现的小猴子,更增加了作品的趣味。而这正是京城的传统手工艺品“毛猴”。
说起毛猴,现在知道的人恐怕不多,这种京城独有的民间艺术品,相传出现在清代同治年间。
当时,京城有家药铺的小伙计受到帐房先生欺负,他偶然发现蝉蜕具有某些形象特点。不由心中一动,便决定用中药材塑造一个“帐房先生”。
他选取了辛夷做躯干,又分别截取蝉蜕的鼻子做脑袋,前腿做下肢,后腿做上肢。用白芨一粘,一个人不人、猴不猴的形象便出现了,就这样无意间世上第一个毛猴诞生了。流传到社会后又被有心人加以完善,逐渐形成现在这种深受人们喜爱的手工艺品。
眼前这些玻璃箱里的这些小猴子,浑身布满密密麻麻的棕色或白色的细绒毛,通体稍有些透明。乍一看,还以为是真毛猴儿的标本,制作的非常逼真,不但把猴子的机敏和活泼都表现了出来,也体现出了作者非常高超的手艺。
看到这些袖珍小猴。楚琛就笑着说道:“大爷,您这套毛猴制作的非常不错,取景设计等方面,都把握的非常到位,是我这些年之中看过的做的最好,最有味道的毛猴作品了,很有收藏价值。”
陈大爷闻言一怔,原本他拿出这件毛猴作品。只是为了逗大家一乐,没想到居然也是件藏品,他挠了挠头。说道:“这件作品是我五年前,从一位制作毛猴的老艺人手里买来的,平时有事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个乐,我还真没想到,它也有收藏价值。”
楚琛笑着说道:“一件东西只要有艺术价值。当然可以收藏,更何况您这件毛猴作品还制作的这么有特点和韵味。当然更值得收藏了。说实在的,我现在也起了购买的心思。”
陈大爷有些遗憾的说道:“那实在不巧。那位老艺人去年夏天的时候,中风去世了。既然楚老师您喜欢,要不我这一件就送给您吧?”
“这怎么好意思!”楚琛连连摆手,表示不能夺人之好。
陈大爷先前也是头脑一热,才说出了这番话,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现在见楚琛这么说,他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也就不再劝说了。
就着毛猴的话题,聊了几件趣事,陈大爷就叫上老伴,准备刚才拿出来的东西收回去放好。
见此情形,楚琛就有些奇怪的指着桌上的一幅材质应该是绢的卷轴,说道:
“大爷,这幅还没看呢!”
陈大爷摆了摆手:“嘿!这是一幅赵佶的《柳鸦芦雁图》赝品,当初买的时候我看它画的逼真,也是财迷心窍,再加上那时我也不知道真迹在泸市博物馆收藏,就花了几千块钱买了下来,后来给朋友一看,才知道自己上了大当。”
楚琛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觉得应该是仿作,不应该是赝品吧?”
陈大爷呵呵一笑道:“真的是赝品,当初我去沪市博物馆看过真迹了,我这幅和那幅一模一样,根本不可能是仿作。”
“一模一样?”楚琛听了这话有些疑惑起来。
这时,郑秋达开口问道:“小楚,你刚才明明都没看过这幅画,怎么就说它是仿的呢?”
陈大爷夫妇闻言一怔,对啊,刚才楚琛看都没看,怎么说这是仿作呢?
“因为材质。”
说着,楚琛把卷轴拿到手中,说道:“你们看,这幅绢本看起来非常疏朗,光洁度也很差,说明这是用一梭一丝一压紧的操作方法织出来的,试问,又有多少人舍得用手工绢来作假?”
说着,他又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随后说道:“而且绢本的经线用的是双丝绢,纬线是单丝,绢丝粗细均匀,织得也紧密,这应该是明代绢本的特征。另外……总而言之,我认为这应该是一幅明代的绢本画,而且绢的质量非常高。”
听了楚琛的解释和结论,陈大爷夫妇不禁目瞪口呆。什么意思,难道这是不是赝品,真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