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有泰订的车票是江宿叙州的,回想着电子资料的介绍,黄俊赶了过去。
江宿,叙州,青铜县,槐树村,有一家姓辛,他们曾在孟家化工厂工作。
在九九年,化工厂出现意外。辛姓辛佩里和他的兄弟,包括小舅子当场遇难。
三人离世,两个家庭当即破碎。
辛佩里的妻子魏艳红伤心过度,双目失明。两个家庭仅有的一个孩子,还是女孩,当年才六岁。
黄俊赶到槐树村时,正逢中午时分,外出劳作的村民回来了。
黄俊这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村子中,当即引起了村民的警觉。
兴许是轻壮的劳动力都出外打工了,村子的街巷中全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基本上就看不到年轻人。
一位大爷扛着铁锨迎了上来:“小伙子,找谁啊?”
“你好,大爷。”黄俊面带笑容打声招呼,问道:“辛佩里住在什么地方?”
“妮,找你的。”大爷警惕的看了黄俊一眼,对着人群中的一位女孩子喊了一嗓子。
在一群老年人中,一个妙龄少女,此刻格外的显眼。
那女孩子不解的朝黄俊这边看了一眼,带着两对老年人走了上来。
女孩子个头不高,一米六左右。长相很干净,扎着马尾。一身浅蓝色工作装,戴着袖头,很干净很利落。
她就是辛春燕吧?黄俊将她一番打量后,猜测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女孩子问道。跟她一块过来的两对老年人,警惕的打量起黄俊。
“我来自孟氏企业,过来做一下摸底调查,顺便解决一下你们遇到的困难。”黄俊痛快的解释道。
“孟氏企业?”
听到黄俊的回复,辛春燕眼神中带着惊讶,扭头看了看两对老年人,不解的问道:“你们孟氏企业怎么回事,前两天刚来了,你怎么又来了?”
“已经来过了?”一听这话,黄俊的心咯噔跳了一下。有人居然捷足先登了,那污蔑孟兴龙的条子岂不是也签完了?
心下担忧着,黄俊沉下心,表情平静的说:“我跟他们不是一个姓质的,我是来给魏阿姨治病的,切实的解决你们生活和工作中的困难。”
“你是医生?”一位老年人问道。
黄俊点头。
“既然来了,家里坐吧。妮,去买点菜,捎上两瓶酒。”老年人叮嘱道。
“白的,啤的?”辛春燕问道。
“白的。”老年人应着话,招呼着黄俊向村内走去。
在路上,黄俊打听了一下。这两对老人,就是辛春燕的爷爷奶奶和姥爷姥姥。
平方四间,收拾的很利落。院子中还有花草,羊圈,鸡棚。看样子,生活还可以。
放下农具,老人招呼黄俊进屋。刚进门,黄俊看到一位四十出头的女人正闭着眼,拿着针,摸索着织十字绣。
听到有人进来,妇人放下针线,问道:“爹,回来了?”
“孟家来人了,说是给你治病。”姥爷说道。
“哦,那快坐下。”妇人站起来,站在原地招呼。
“坐着吧,又看不见。亲家,那天的那个条子呢,让他看看,问问咋回事?”辛姓爷爷说道。
魏姓姥爷从茶盘下面,拿出一张纸,递给黄俊,说:“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孟家出叛徒了,怎么还清理门户?”
黄俊拿过那张纸看了看,当即还给魏姓姥爷,说:“孟家出了点变故,孟家前任董事长被警察抓了,正等着宣判呢。我之所以过来,也是给他洗脱罪名的。”
“九九年出的那场事故,四位老人家应该还有印象吧?下面的部门负责人,把事故的主要责任全推给他了。”
“哦,这样啊。”两位老爷子恍然大悟的点头:“合着,有人坑我们两个老头子啊。”
“这倒没事,公检机关还会调查取证的。到时,还请四位老人家给说句公道话。”黄俊说道。
两位老爷子摇头:“我们哪知道里面的事情,估计没法替你说话。三个孩子,赔偿了六万块钱,真是贱命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想再提了。”
“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心愿,给小春燕找个婆家,平平安安的过下去,也就行了。”
黄俊点了点头。
“坐吧。”老爷子招呼道。
给黄俊倒了杯茶,魏姓姥爷问道:“孩子怎么称呼,跟孟家什么关系?”
“我叫黄俊,现在来说,跟孟家没有任何关系。我认识孟家董事长的女儿,算是朋友吧,看她父亲遭难,就帮着跑跑腿。”黄俊说道。
“哦,这样啊。今年多大了,结婚了吗?”姥姥问道。
黄俊笑着摇了摇头。这些老人真是没有旁事啊,张嘴闭嘴就是婚姻啊。
农家的客厅很是宽敞,地面砖,粉白墙,液晶电视,玻璃钢茶几,很殷实的样子。
看到这一切,黄俊看了看魏艳红。她坐在那,很安静。虽已是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