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冬一直守在思源床前,而井成却守在门外。这般景象似乎有些怪异。
井成在门外站了多时,听到屋里已无任何动静,才轻轻进去,跟周立冬说:“你去休息,这里我来!”
周立冬却一动不动,井成以为他不愿意,又说:“你夜里献了血,应该多休息!”
周立冬还是没反映,再看,明明已经睡着,“坐着也能睡,真是佩服了!”井成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周立冬盖上,却发现他的手还落在思源裹着绷带的手指上,他轻轻帮他拿开。
唐伊等人略微休息了一下,又赶紧回来,已是天亮。
思源仍没醒来。
但唐伊确定她不会有什么大碍:“只要脑部没问题,今天一定能醒。”之后,又开了张方子给周立冬,“这里的医生都说你不要命了,一下抽了600CC的血!这张方子拿回去,去同仁堂抓几副药,吃了补补,另外,要多吃大枣!”唐伊叮嘱完了,说:“不能耽搁了,今天我那儿还有个手术!”
方周打着呵欠出来,说:“我今天也有个案子要出庭,必须赶紧回去!”
周立冬和井成对他们夫妇甚是感激,井成说:“回北京再谢你们伉俪吧!”
方周说:“都是老乡,说‘谢’就太见外了,等思源好了,尽早让我们喝杯喜酒就行了!”
井成点头,“那你们等着哦!”
方周不知道周立冬和沈丽分手的事,说:“立冬你也是,不是说下个月办喜事了吗?怎么还不给我们发请柬?”
周立冬一时语塞,霍燕飞说:“立冬和沈丽的婚事都吹了,你就别问了吧!”
方周觉得意外,不好意思的看着周立冬,说:“抱歉了,我都没听说!”
周立冬淡然的笑笑,很虚弱,也很憔悴,“没事!”
方周和唐伊走了,井成对周立冬和霍燕飞说:“我留下照顾思源,你回去休息,燕飞回公司上班!”
周立冬看了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思源,有些不舍,说:“我也留下吧,多个人总是好照应!”
井成摇头,“看你一脸疲惫的样子,都快虚脱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搞不好思源醒了你又倒下了!”
周立冬还是不肯,井成只好说:“唐伊都说没事了!思源醒了我再给你们打电话。”
回北京的的路上,周立冬已没力气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发抖。好不容易走到一处加油站,在里面眯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井成打电话说:“思源已经醒了!”他才重新有了精神。
突生的变故让周立冬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在乎郝思源。初听到她受伤的消息时,他已经急不可待,尤其看到她躺在急救室里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几乎乱了方寸,心里无助到害怕,怕就这么失去她,怕她再也不能醒来,与他同处一个世界,共同呼吸!
以前,他疯狂的寻求金钱,积累财富,到头来仍感觉自己是个贫穷的人,再多的财富也填不满欲望的沟壑。可是,昨夜,他站在她面前,用手指轻抚她柔软的面颊,却发现这样的亲昵却弥补了心灵的空虚,就在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一个男人只需要一个女人就可以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富翁。
以前,他选错了方向,选错了对象,而现在,他明白了,后悔了,他还有机会吗?
突然想起方周临走前和井成说的那句话,“等思源好了,尽早让我们喝杯喜酒就行了!”
他无法平静,思源和井成,他爱的女人,他爱的兄弟!
思源醒来的时候,仍在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怎么了,她仿佛还在想着找个温暖的地方,搭个帐篷晒太阳,耳边还有井成带着一群人唱“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野花,她想起了霍公子摘给自己的那些小紫花,想起它们掉在地上,被风吹到路边的岩石缝里……她知道危险,本来不应该去拣,但她又想,去拣回来那些花她跟周立冬、井成、霍公子之间就再也不会有不愉快了!
对,去拣回来,她动了动,却发现身体异常沉重,“算了,别去拣了!”她自言自语的说,然后,又熟睡起来!
井成看到思源醒来,兴奋得恨不能手舞足蹈,笑着给周立冬和霍燕飞打电话通报,可是,思源仅仅睁开眼几秒钟,又轻轻闭上。
井成赶紧唤她,可思源好象没听见,继续熟睡。井成慌了,赶紧叫医生。
医生说:“她还很虚弱,需要休息,醒来又睡着是正常现象!”
他才不那么紧张。
等到郝思源真正醒来,才感觉到身体的疼痛。看到身体被包裹的象个粽子,她才意识到自己受了重伤。
“我怎么了?”她使劲的蠕动双唇,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井成也刚从熟睡中转醒,他给她一朦胧的笑,“你从山坡上滑下去!”
“我的腿折了吗?”思源觉得腿疼。
“没有,只是擦破了皮!”他耐心的给她解释。
“哦!”思源挑起嘴角,似是要笑,“我好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