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思源本来不打算回哈市过春节,因为飞机票和火车票都不好买。可是,农历腊月27的时候,继母打电话说,“思源,你无论如何都要回来,你爸爸病危!”
思源刚喝了口水,温温的白开水却呛到喉咙里,咳也咳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就这么哽着,让人窒息,在电话里,她呜咽着,恩恩呐呐的答应着继母的话。
一下午,思源都在打电话到处订票,可是,所有订票点都说无论飞机还是火车都统统没票。
朱总说:“我帮你问问井成,他以前在铁道部呆过,多少有些人情,如果实在不行,公司就派辆车,把你送回去。”说完,直接拨了井成电话。
老朱的公司是小公司,也就有三辆车可供使用,一辆奥迪,两辆别克商用,如果真要派辆车送思源,就要耽误很多业务,她也不会安心。尽管如此,思源仍为老朱的话而感动,透过朦胧泪眼,又觉得眼眶处一阵温热,“谢谢你,朱总!”
“别那么客气,对你好不是为了更多的榨取你的剩余价值!”朱总半开玩笑的说。
周立冬去双月是想找井成谈谈,他不想自己夹在兄弟与自己爱的人之间,更不想自己的兄弟夹在自己与自己爱的人中间。
“井成刚走,去找吴建伟,帮郝思源买火车票,小才女他爸爸病危,急着回老家呢!”霍燕飞耸耸肩说。
周立冬说不出来为什么要难过,或许是替郝思源难过,因为他知道思源最爱她爸爸,现在她爸爸病危,她肯定特别伤心!也或许是替他自己难过,因为郝思源有困难的时候第一想到的不是他,而是井成。
周立冬站了一会儿,觉得胸口拥堵,不禁颓然而笑。
“怎么了?”霍燕飞拍了下周立冬的肩膀,“怪不得井成老说你笑起来思春,看那一脸古怪表情,也真是象!”
周立冬回了霍公子一拳,“不许瞎说。”
“你不请我吃晚饭?”霍燕飞盯着周立冬的背影喊道。
“下次吧,我还有事!”周立冬头也没回出了双月。
在停车场,周立冬给吴建伟打电话,“你帮我看看,去哈市的火车哪天有票?每天各预留多少?”大学时候,吴建伟是周立冬的上铺,两个人关系不错,和井成同年去了铁道部实习,然后留在那里工作。
“晕,怎么都问这个?刚才,井成也问同样的问题。”吴建伟和周立冬的关系自然比和井成要铁,而且知道周立冬和井成向来要好,所以说话毫无保留。
“井成找你?他那边你先推了,我的事很重要!”周立冬握紧手机,凌厉的眼神盯住某一处,显得残酷而乖戾。他不想井成拿到票给郝思源,这样的殷勤应该由他来献,不是吗?
其实,他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害怕,怕思源因井成而感动,怕自己因妒忌而惶恐。
他暗骂自己懦弱且卑鄙,之后又为自己的做法找了个万能的借口,他对自己说:“我需要维护我的爱情!”
吴建伟对井成说:“实在不好意思,票额都从库里划走了,我也无能为力。”
井成蹙起眉,“不是说有预留吗?帮我搞一张就行。”
吴建伟想起周立冬的交代,说:“我这儿一张也没有了,你去车站找找人吧!”
从客调中心出来,井成憋了一肚子火,“靠,什么世道?弄个票这么难!怪不得思源正常渠道都买不到票?”
井成坐进车里,想着找谁能解决问题。
正冥思苦想之际,却见周立冬过来。他想,“立冬来这里做什么?”井成没叫周立冬,只是远远的看他走进中心大厅。
周立冬的背影挺拔匀称,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副好身材。这样的人,应该是人中龙凤,是人中的佼佼者吧!周立冬交游广阔,人脉甚深,到哪里都能应付自如,且游刃有余。井成笑自己:“这么欣赏周立冬,别是妒忌他吧?”然后,又猛然摇头,“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可能?”
没等周立冬出来,井成已经驱车离开。
他直接找到郝思源说:“票没买到,我决定开车送你回去,也顺便去看看冰城,开开眼界。”
没买到票,思源有些失望,但仍感激井成,说:“谢谢师兄,就不用送我了,等过些日子,能买到票的时候,我再回去!”
“傻丫头,这种事怎么能等?如果回去晚了,见不到想见的人,岂不遗憾?”井成拉下思源覆在脸上的手,见她一双眼睛已经哭肿起来老高。他帮她擦了眼泪,说:“我回去跟燕飞交代一下,明天就出发。”
思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大的人情,不是一个谢字就能解决的了的。
“井师兄!……”思源刚喊了声师兄,却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开口。
井成走到门口,听思源叫自己,赶紧停下来,问:“怎么?”
思源只是动了动唇,说不出话来。
“等我!”井成又坚定的再说一次。
“好!”思源轻轻点头。
不知为何,井成却好象见到,泪光中思